从戴上后,他似乎就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而她的那一枚,当晚洗澡的时候便从手指滑落,掉在浴缸里,被她随手放在梳妆台的首饰盒里收起来了,再也没有佩戴过。
他以为她不喜欢,可能也觉得太过廉价,并未要求她佩戴,只是后来补求婚仪式的时候,送了她一款在拍卖会上天价拍下来的鸽子蛋钻戒......
老太太见温一心盯着裴瑾的背影都快要痴迷了,忍不住笑起来,手指滑动着她手机的屏幕,一页页的翻看温一心拍摄下来的画作。
等看到《春陨》《夏祭》《秋殇》《冬逝》这四幅画时,老太太“咦”了一声,“这几幅画怎么跟裴瑾画室里收藏的那四幅画有些相像?”
老太太年纪大,并不知道网络上那些事儿。
温一心莫名多了一丝羞涩:“那几幅画是我从前画的半成品,这个才是画完的成品。”
老太太闻言,从茶几上拿起老花镜戴上,又细细的看了几遍,扶着镜架笑眯眯的看着温一心,“原来是你呀。”
温一心不明所以:“什么是我?”
“裴瑾年少时喜欢的那个会画画的女孩子,没想到就是你。”老夫人升腾起了八卦的欲望:“一开始他突然说要结婚了,我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要娶的人竟然就是年少时候喜欢的小姑娘,难怪啊!”
“难怪他会高兴成那个样子,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他那么开心了。”
“他父母过世的早,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心思重些,没想到才刚成年,老爷子也突发心脏病过世,裴家乱成一团,我们孤儿寡母对抗那些对裴氏虎视眈眈的外人和族人,日子过的难啊。”
“那段时间,裴瑾沉浸在丧亲之痛里还要面对那些平时看似亲近的叔叔伯伯翻脸无情逼着我们退出裴氏,争权夺势,心灰意冷。”
“我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裴瑾白天上午要继续学业,下午和晚上要到总公司,后来我心力交瘁病倒了,所有的重担就全部都落到他的身上了......”
“当年他才十八岁,刚刚过完成人礼,就连我都不知道,他当初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
听着老夫人絮絮叨叨的念着过去,直到此时,温一心才明白过来,她的存在对年少时的裴瑾而言,意味什么。
她是他的救赎!
她成了他黑暗世界里的一道微光,激发了他潜藏在心底深处的保护欲,是他努力战胜一切的希望。
她之于裴瑾而言,重要到何种程度,恐怕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就好像曾经的姜恒于她而言,重要到何种程度一样。
姜恒曾经是她青春年少时的整个世界,而她,却成了裴瑾年少时情感寄托的全部!
难怪从一开始,她跟他原本没有任何交集,他却能无条件的包容她的一切,短短一年婚姻,他便对她情根深种。
原来,他在很早以前就开始爱她,已经爱了她很多年了!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从老宅回桐景苑的路上,温一心一直都沉默着,只是时不时偏过头去,看着裴瑾俊朗的侧颜。
裴瑾稳稳开着车,被她时不时的注视弄得心有些慌,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亦或者在想什么大招。
在温一心再次看向他的时候,裴瑾实在是忍不住了,问:“我在阳台抽烟的时候,祖母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温一心转过头,目视前方,低声:“嗯。”
裴瑾的小心脏抖了抖,“她说什么了?她老人家又逼你跟我生孩子了?”
“不是。”温一心小声回:“她老人家让我多管管你。”
裴瑾松了一口气,抬手扯了下有些紧的领带,嗤笑一声,问:“你要管我?”
温一心立刻道:“以后少抽点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裴瑾:“......”
裴瑾唇角浮出一抹笑,爽快的应下了:“好。”
这下轮到温一心惊诧了,她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瑾眼尾的余光落到她身上,“还有什么要管的,都说出来,能做到的,我都做好。”
“按时吃饭,不要饿着了。”
“嗯。”
“工作是做不完的,不要熬夜。”
“尽量!”
温一心:“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说。”
裴瑾突然问:“温大小姐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管我?”
温一心张了张嘴,却哑然了。
车厢里重新陷入静谧之中,良久,温一心才道:“我还要在宣城多待几天,我公寓里还有些东西没有整理,今晚就不住桐景苑了......”
裴瑾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用力到发白,他俊朗的面孔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神色,可抿紧的薄唇却出卖了他起伏不定的内心。
一直到车子停在桐景苑的院子里,温一心要推门下车时,裴瑾才淡声开口:“你认床就住这里,我今晚有个应酬,要忙到很晚,大概来不及赶回来。”
温一心拧着包包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却忍不住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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