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洵还站在原地,他同样察觉到卫翀的打量,视线却还是牢牢定在许浅身上。
她正专心拿钥匙对准锁芯。
卫翀双手插在裤兜,轻倚在墙上,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黄昏,他远远看着许浅和傅洵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他那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惆怅,烦闷,堵得厉害。
在那个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他站在原地,等着一个不会为他回头的背影,很愚蠢,一种显而易见的自知的愚蠢。
这么多年过去,许浅和傅洵之间的故事早已结束,至于他,旁观了他们以前的爱情。
卫翀再看眼许浅绷紧的后背,不无自嘲地想,也许也是现在的。
“别看了。”
许浅全程没有抬头,却对两个男人暗中的较量了然于心。
卫翀低头:“这话你应该对他说。”
“吱嘎”一声,许浅推开门,她的手搭在把手上,短暂的思考后,她转身面向傅洵。
她的视线冷淡而疏离,傅洵则面无表情。
就像默契地摘下友好的面具,褪去粉饰太平的伪装,各自都露出了最真实的情绪。
他好像一直在等她回头,但到最后傅洵也只是冷冷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见只剩下他们俩,卫翀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许总,注意力可以回到我身上了。”
许浅理直气壮得很:“什么时候分散过了?”
卫翀看破不说破:“那我能和你睡一张床吗?”
许浅往里走一步:“不然呢,以为我会放过你么。”
房间内没有沙发,只有小小一张单人床,要不然许望锦也不会蹿得比兔子还快。
卫翀笑:“感觉我要吃大亏了。”
许浅也笑:“表现好的话,许总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真的进了屋,卫翀两道浓眉就没见舒展过,整个房间刚好够放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柜子上放着一把水壶和两个玻璃水杯,床尾放着把木头凳子,里边还有个设施简陋的小卫生间,只有个洗浴用的蓬头。
“别愣了,早点睡吧。”
卫翀只剩叹气,和衣往床上一躺,面朝墙,留出一半的空间给她。
许浅脱了鞋,爬上床,把被子抻开。
天气这么冷,许浅分一半棉被给他:“盖着吧。”
万一冻感冒了,也不知道方圆多少里才能找到药了。
许浅和他背对背躺着,身体疲惫至极,闭眼却没有半分睡意,她没带安眠药,只能靠熬。
已经是凌晨两点,马上要去和傅洵他们汇合,等到了孔小伊家,他们还得加入搜救的队伍,上一次就是靠许望锦瞎转悠才找到的。
“你怎么会过来的?医院不忙吗?”
“刚好有两天假期。”
难为他一个有洁癖的人,和她一块挤这么个脏乱差的小房间。
卫翀看不到她的表情,转过身拍拍她:“你以前来过这?”
“嗯。”
许浅重新闭上眼睛,从第一只羊数起。
卫翀也睡不着,加上枕头闻着还有一大股霉味。
他试探性地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你害怕么?”
许浅把他的手往里拉:“你要是怕的话……姐姐抱你会儿。”
卫翀欺身压在她身上,嘴唇贴近她的:“那姐姐能陪我玩会游戏么?”
许浅伸手挡住他的吻:“下次,今天累了。”
卫翀跟她打个商量:“我动你不动?”
许浅摇头:“宝贝,这种事情忍不住的。”
又不让他碰,又管他叫宝贝。
卫翀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在她的锁骨上落个吻,絮叨着:“你知道么,今天下车一看到你,我就想这样。”
“黄自超说的没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
“我想清楚了,你要结婚就去结婚,时间久了,我也会腻。”
她不想要他的感情,那样不是更好,谁都没有负担。
卫翀的舌头湿滑,沿着她的锁骨向上,寻到她的两瓣嘴唇钻进去。
他的话直白而露骨,许浅任由他亲着,咀嚼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说的没错,时间久了,谁先腻还真不一定。
卫翀的手指一路向下,在她腿心的隐秘处揉一会儿,感受指尖的湿意越来越重。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指从她的体内退出来,手掌轻抚上她的面庞,手指微曲,在她的唇边蹭两下。
“姐姐知道自己水多么……”
许浅勉强稳住心神,他在勾引她,疯狂勾引她。
她按住他作乱的手:“天马上亮了,一会还要去找人。”
事情有轻重缓急,她可不想先把腿弄软了。
“我快一点?”
许浅还是拒绝:“下次。”
卫翀叹气:“你总是那么理智清醒。”
话音未落,床头柜上的水壶和玻璃杯接连颤了起来。
隔壁应该就是那对小情侣,在做什么不难猜。
许浅:“你听到了吗?”
卫翀侧个身,从她身上下来:“嗯。”
他的语气听着颇幽怨:“你猜我羡不羡慕他们。”
四周静得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许浅甚至能听到小情侣的肉搏声。
在一片漆黑中,卫翀听见她长长的叹气声。
“我也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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