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翀只感觉耳边叽叽喳喳像有只嘴碎的乌鸦在叫唤,索性迈开长腿往前走。
沉明涛再生气,也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他。
“她在食堂看到许浅和你在一起了,还跟我打听你们什么关系。”
听到许浅的名字,卫翀明显放慢了脚步。
沉明涛再一次在心中感慨,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还没猜到嘛,你的女神看的不是胃病,她看的是妇科!”
卫翀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没有把你们真实的关系透露出去。”
这要是让刘可知道了卫翀在给富婆做三,卫翀恐怕再也收不到姐姐妹妹们的奶茶喝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没得喝。
“刘可跟你说了什么?”
沉明涛神色复杂:“你以后别找这个女人了,如果她来找你,你也别再见她了。”
卫翀的表情愈发严肃,他重复一遍问题:“刘可跟你说什么了?”
好几次他们没有用措施,不小心中招也不是没可能,可她为什么要跟他撒谎说胃不舒服?
他联想到她的种种表现,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沉明涛见他面色铁青,不禁有些忐忑:“你回去问那个女人吧,刘可也是一时说漏嘴,毕竟是病人的隐私。”
卫翀脸上的表情逐步由骇然转向黯然:“她是去问怎么终止妊娠的,对吗?”
沉明涛又说了些什么,但他见他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不再多言,只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我要去查房了,结束一起喝酒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翀还静坐在走廊的座椅上,他的手机不断跳出许浅发来的信息,他一条条点开,再一次次退出。
她问他手术顺利不顺利。
她问他想吃什么。
她告诉他临时有事稍微晚点回去。
她告诉他许望锦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她生气。
……
很多很多条,却没有一条跟她最该告诉他的有关联。
卫翀手指往上划,他们同居的这几天感情应该是很不错的,否则不会有这么密集的聊天对话。
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又是什么时候打定主意不要这个孩子的。
卫翀靠在椅背上,忽然想到了“心如死灰”这四个字。
他想起很多年以前,许浅帮他和许望锦一块补习作文。
“许望锦,‘我的心好像难过得快死掉了’,这句话我已经在你的作文本上看到过不止两次了吧!”
许望锦抓抓后脑勺:“可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感受啊,我遭遇了这么大的挫折,我的心怎么可能会不受到重创呢?”
“你有没有出息的啊许望锦!几次考试不合格就能让你难过得快死掉了!”
“我那么努力学习,可分数还是一次比一次低,我的心好像难过得快死掉了,没问题啊!”
许浅气极:“那么努力?你努力过?”
许望锦小小声:“语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我特地写给他看的啦。”
许浅对她的“小聪明”恨得牙痒痒:“冲冲!你能不能用四个字替换一下!”
卫翀抓抓后脑勺,琢磨好半天:“心如死灰?”
许浅认认真真思考一下,代进去还是奇奇怪怪。
她摇摇头:“你们这些没阅历的小朋友啊,算了,最好你们永远不要懂这个成语的用法吧。”
……
“心如死灰”,卫翀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这四个字的准确用法,最后还是要从她这里才学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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