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柳相乐那日见了孟府小女孟湄,心中已起涟漪,但一想到她家那一窝子侧夫竟没一个省油的灯,也是不由地叫苦,但既是答应了,便只好备好礼品叁日后登门拜访。
却说孟湄见了柳相乐,亦是大喜,将澹台宴叫到跟前道:“那才子果然风流,家中又有甚多宝贝,想着难忍心动,澹台公子既是早就相识他,何不说说他喜欢些什么,咱们也可好好款待一番?”
澹台宴听罢不由地一笑:“那柳叁郎除了爱天下宝贝外,便是爱天下美女,湄儿若想得了他,倒是得了身子容易得心难。”
孟湄不免脸红羞道:“又叫澹台公子看了我的笑话,你也知道,如今我这些个风流心思也只同你讲罢了,王爷跟前我哪敢提!”
“湄儿有孕,王爷谨慎些也是好的,这般时候,谁敢贸然求欢,纵是湄儿肯,我等也不敢啊……”
孟湄见他眉眼全是柔情,心中自生怜惜,搂过他来吻:“管他呢,吕弟说了,我如今孕期稳定,可以同房,我那下面又整日里湿湿黏黏好教人痒着,你们倒一个个装起正经不给人解馋来……”
澹台宴捧着孟湄猛啄粉颊道:“既是湄儿想要,小的便是赴汤蹈火也得成全湄儿不是……只是……”说至此,凑到孟湄耳边低声细语,孟湄听罢,耳根一红,顿时浪声媚语二人笑作一团。
这日柳相乐来访,湄园早早摆下宴来迎,周秉卿亲自出来拜会柳相乐,初进园,柳相乐一面赏景一面忍不住赞道:“早听说湄园雕梁画栋,佳木葱郁,姹紫嫣红,园林景色如画,今日亲见,果然境比仙界,王爷与众夫在此宜居,着实令小生羡煞也!”
周秉卿笑:“柳叁公子过奖,我等能荣居于此,也多亏我家主母建成此宅,如今我家主母正在正堂等候叁公子。”
二人说话间就到了正堂,柳相乐忙行大礼,孟湄请他入座看茶,二人坐定才将彼此看得仔细,一个面若冠玉,身形颀长,一个眉眼含春,香娇玉嫩,一个飒然不羁,一个丽质天成,许是有孕之身,那胸前肌肤白嫩光滑,丰腴两峰,更显风姿绰约。
孟湄见他一时怔住,脸颊泛红,笑道:“柳叁公子今日能赏光登门,乃我湄园幸事,承蒙老丞相的惠顾,王爷常常挂念,如今柳叁公子又携了厚礼来见,我实在感激,没有别的款待,便是在后边设了一席家宴请柳叁公赏光,还请叁公子莫要推辞。”
柳相乐忙起身谢道:“孟夫人实在客气,柳某何德何能得孟府款待,如今母亲大人身上不好,便叫我来务必嘱咐娘子身上安康,切不可劳累待客。”
“哪里哪里,柳公子莫要客气,还请我来。”说罢,一行人穿廊过亭,孟湄在前同柳相乐介绍一处处风景,又到后院去与众夫见面,柳相乐一一行过礼,众夫见此俊生果然生就风流品相,眼波流转处只往孟湄身上瞟,便心中皆有不快。
柳相乐上座,孟湄陪在一旁,周秉卿在另一边,余下便是陆子岚、李凌恒、庚修远、吕元翰,澹台宴坐在末座,因先前与柳相乐有过一面之缘,二人隔空笑敬一杯。
柳相乐见那一桌子上的菜有香螺脍,盐煎鲫鱼,鲜虾羹,烧酒牡蛎,紫苏虾,广寒糕,笋蕨菜……尽是他老家东海县的盛馔,不禁又惊又喜。
孟湄笑:“柳叁公子休要客气,这些菜品正是依着柳叁公子家乡菜做的,也不知厨艺如何,若有不适,还请公子告知,我教下厨改来。”
柳相乐举杯道:“孟夫人实在厚待在下,今日盛情款待真乃柳某福气,在下敬孟夫人一杯,恭祝孟夫人喜得福胎,生意兴隆。”
孟湄笑笑,叫底下人奏乐助兴,又道:“说到这生日上的事,还请柳叁公子多指点,家中老母经营的当铺十余年,从还未失过手,如今竟在这琴上栽了也怪我们眼皮子浅,看不出门道来,倒是听说‘东铺西铺徒有名,好物还找柳叁郎’的话,如今找到这大名鼎鼎的柳叁郎,我当是要多多请教。”
柳相乐哈哈笑起来:“孟夫人实在说笑,这坊间的谣言听听也就罢了,我虽不经营铺子,但也常收些宝贝,只是我的藏品多为自己欣赏,从不倒卖,东西终比不过孟府铺子里收的多,孟府乃北州富贵之家,自然尽收天下好物,如此说来,这样传谣的人也真是害我不浅,如今叫孟夫人捡了笑话去,我实在该罚。”说完又饮一杯。
孟湄笑:“你也不必这般讨我欢心,你虽不经营,但也从人手里高价收东西,如此说来,你我干的营生却相似,虽说同行皆冤家,但柳叁公子行事磊落,出手大方,我便愿与柳叁公子交上一交。”
柳生笑,忽地凑近孟湄,桃花眼里桃花笑:“孟夫人与我……要怎地交上一交?”
“我身上有孕,自是不能相饮,柳叁公子倒是说说看……如何同我一交?”孟湄不躲,反而近些,旃檀唇瓣,酒香馥气,心下一荡。
二人同桌如此亲密,众夫瞥到不禁暗暗生起醋意,尤其又见这柳公子饮酒后形骸愈加放浪,不是攥起孟湄的衣角便是贴得亲近,周秉卿先道:“既是柳叁公子带了真琴来,何不给主母及我等弹奏一曲?”
柳相乐忙道:“在下愚钝,只喜收藏宝琴,却不曾学着弹奏,惭愧惭愧……”
陆子岚忍不住道:“柳叁公子才子大名在外,怎地这会子又谦虚起来,还是瞧不上咱们窄门小园的配不上这相府公子的身份?”
柳相乐忙道:“不敢不敢,虽说在下名声在外,可实属名不符实,琴棋书画中,我便懂一点书画,琴棋二者,不敢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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