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站到了门前,清妤才体会到什么叫近乡情怯,却玉鼓励地看她一眼,难得温柔的笑了笑,安抚的拍拍她肩,“没事,慕师在里面等你。”
推开门,屋内简洁,还有一人正细细的分着桌案上的黑白棋子。
听到声响,那人抬头望一眼,又收回视线。
清妤却愣在原地,心跳如擂鼓,掩饰不住地惊讶出声,“是您?”
“什么您?”身后传来纳闷的问句,声音沙哑。
清妤闻声转过去,见里间走出来一个穿着一身崭新僧袍,五官端正的僧人,瞧上去不过叁十而立,刚好对上慕诏的年纪。
少女发觉方才认错人来,心下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不再往案桌那儿投去视线,恭谨地对着慕诏行了万福礼。
万福礼一般是家中的小辈年节时对长辈行的礼。
清妤福身的同时,眼眶迅速地红了起来,隐带哭腔,“慕叔叔。”
饶是慕诏这些年经历不少,心性也越发坚韧,但当年慕家灭门时他也不过才十五的年纪,背负着家族重任,无人可以倾诉。这会儿慕诏望着眼前的风华少女,更瞧出了一些家姐的影子,高大的僧人顿时也潸然泪下。
叔侄女相认,抱作一团哭作一团,血缘亲情之间的天然联系,让两人毫不生疏,慕诏更是爽朗的性子,天南地北的对着自己的小侄女胡天侃地。
他一会儿说自己从百人追杀中完好无损地地逃脱,一会儿又拉着清妤说她根骨极佳,要传她慕家绝学。
案桌边的那人仿若丝毫没有察觉这端热烈的亲人重逢,置身事外,只是不紧不慢地将黑白棋子一个个地分别拾好。
慕诏聊累了,视线一打量,才发现方才和自己手谈的国师竟还未离开。
他想起刚才情绪激动和清妤吹的牛,顿时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国师大人,您怎么还在此?我和侄女相聚说话都不懂回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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