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之嘴角有些颤:“来都来了。”
枪声停了,游艇外有人敲门:“老大,都搞定了,抓了一个活的。”
“知道了。”
她抬头看向李期矣,他眼里陌生的杀气令她害怕。
他低头看着她:“你在这里等我,休息一下。哪都别去,等我回来。”
她不做声,目送他出了游艇的门。
……
她没有听话,而是打开游艇内的窗户缝隙,看甲板上的情况。
李期矣点燃了雪茄,坐着,众人拥护着他,身后围着三十多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他跟前跪了一个满脸是血还中了弹的男人,被两个人压制着,那个男人的眼里带着滔天恨意,死死地瞪着李期矣。
只见李期矣优雅地抽着雪茄,不疾不徐道:“看来陈爷当年还是心慈手软了,竟然把你给放走了。”他是那么淡然,他眼前的生命摇摇欲坠,他却视若草芥,无视他奄奄一息。
“谁告诉你我在这的。”李期矣狠厉的问。
那个快死的男人大笑起来:“你永远都别想知道。”他咆哮。接着,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头。
李期矣面不改色,优雅地举起手,查偌把手枪递给他,他眼都不眨,淡定地装上消音器,对准那个快死的男人的左膝,就是一枪。
那男人痛的惊呼,咬舌的意图被打断。
秦律之吓得捂住嘴,脑海里李期矣站在讲台普法的画面与此时重迭。
耳闻和亲眼所见所带来的冲击是截然不同的,在亲眼见证这个画面之前,黑帮还只是秦律之对电影的刻板印象,亲眼见证李期矣视生命如草芥,摧残一个将死的人,她才意识到,罪恶离她这么近。
“你破坏了我的好心情。”他聊天似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他又对着那男人右膝盖开了枪。那个男人疼得五官扭曲,尖声大叫。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谁,只是我现在心情不好,要发泄。”他说完,对着他的两腿各开了一枪。
李期矣明明可以一枪结束那个男人摇摇欲坠的性命,偏偏选择折磨他。
“你们用什么和邓志豪作为交换条件知道我行踪的?”
那个男人早就奄奄一息了,他闻言双目惊恐,不敢置信李期矣怎么就猜到了是邓志豪。
“或者说,邓志豪许诺了你们华青什么?”李期矣徐徐诱之。
李期矣看邓志豪的反应,优雅地抽起雪茄:“邓志豪想用你们来杀我,真是幼稚。你们华青帮现在上上下下混进14K的人不少,我一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个男人绝望地看着李期矣,好可怕,他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可怜他们有妻儿老小。暗杀我的是你们的老帮主,你们是无辜的,没想到我的一点慈念,给你们发育的机会。”他的语气那么漫不经心。
“期爷饶命!兄弟们是无辜的!期爷我说,我什么都说!”那个男人拖着残破的身体,不停地磕头。
“是我们想复兴华青,邓志豪给了我们一笔钱,说你现在和一个女人在澳门,没有戒心,正是杀你的好时候,我无妻无儿,兄弟们都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们……”
查偌和猪面面相觑,眼神尽是杀意。
邓志豪!真是活腻了!他太低估期爷了。
他笑了,一枪崩了那个男人。岑冷道:“就凭你和小小的邓志豪,也想杀我?笑话!”
她看着子弹穿透那人的脑袋,血色与脑浆横飞,吓得满脸发白,浑身发麻。
她控制不住颤抖,用手支撑着墙,闭上眼,逼迫自己忘记刚刚可怕的场面,她下半辈子都不想再吃豆腐和猪血了。
想到这两样东西,她就忍不住作呕。
李期矣抽完雪茄,结束了一条生命,对查偌道:“传令下去,清扫14K内华青帮成员,一个都不要放过,顺带把最近滋生的脏东西也都除了,现在立马发布消息,14K要动邓志豪,谁敢阻拦,就是和我李期矣过不去!”
众人点头高呼:“是!期爷。”
尸体清扫的很快,这个浪漫的游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和之前他们在甲板上聊天时一样,罪恶销声匿迹,可这不代表它不存在。
她的祺祺,是这帮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嘴里的期爷。
她无力的靠着墙,点燃了烟,郁闷的吸着,她仰头吐了烟圈,疲惫的低下头。
祺祺和期爷,哪个才是她的李期矣。
李期矣回来时,她安静地坐在窗边抽烟,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坐在她身边,温柔的问:“晚上吃什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知道这个男人刚刚用近乎虐待的方式,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累了,想睡一觉。”她看向他的眼里,分明充满恐惧,即使她在藏匿,也藏不住。
他想抱抱她,可被她本能的后缩反应…伤得一愣。
他手心散发的洗手液香气这盖住了浅浅的火药味,可火药又岂是洗手液能洗得掉的。
李期矣受伤的眼神让她还是心软了,她疲惫道:“别多想,我只是累了。”
“嗯。”李期矣乖巧点头。“那好好休息,等醒来再去找东西吃。”
他安静地离开,轻手关上门。留秦律之一个人坐着抽烟发呆。
铁柱:姐妹们牛逼。妈的早知道叫祺祺去捡垃圾成啥垃圾大王之类的了,黑帮真的不好写。体制内×黑帮,太难了,太难了!妖精的后台是祺祺,我的后台是你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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