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沉延无奈地叹了一声,似是不想与她在这个问题上牵扯:“他人家事我们不好非议。倒是你,刚才我来的时候为什么哭得这么惨。”
季柳这才记起她手上还攥着沉延递过来的东西,抬手拿到眼前查看:“这是?”
“帕子,拿来擦擦脸。”
“不是……”季柳挑出了花朵,抬头示意。
“竹子开的花。”沉延的声音一贯清清冷冷,此刻在季柳听来却熨帖至极:“跑遍了好几处地方,没想到竟是在后院竹林里找到的,这算是天意吧。……说吧,为什么哭得这么惨?”
眼见转移不了话题,季柳脸都瘪了,可思及缘由,整个人都不自在,就是不想说真话:“驸马爷重伤,我心有所感,悲伤不已,就哭了。”
沉延见惯了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知她不想说会扯一堆杂七杂八的,便也不多问了,低头朝她脸上咬了一口。
“心有所感?嗯?我欲火焚身,怎不见你心有所感。”
季柳摇头躲避:“不要乱来,被人看见了丢的是你的面子,说好了今夜,便就是今夜。”
“好,听你的,但夜间何时到,由我说了算。”
“无赖!”
“无赖现在要带你去探望病患。”
“不是、驸马爷在偏舍吗?那其他学生……你要为了我以权谋私?”
“不。汝乃吾妻!不算谋私!”天经地义。
……
这一番你推我攘,两人便已来到了偏舍前,只是此时舍内已有了一位不速之客。
季柳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目前屋内的气氛。
黄鼠狼给鸡拜年?可赵靖渊此时却出奇的老实,又是擦汗,又是端水,又是喂药,来来回回忙碌,看其认真的神情,不似作伪。
但现在她也没心思去想这混世魔王为何改了性,她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之前见了陈子青,季柳便先入为主,以为另一个驸马爷应当也是位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可当她一进门,瞥见病恹恹躺在床上的驸马爷时,一个“老”字刚出,硬生生拐了个弯,好容易才说出“驸马爷”三个字。
延佑三年的状元郎!驸马爷!竟然是位年逾耳顺的老爷爷!!!!!
季柳傻了眼,半晌才僵硬地扯了扯沉延的袖子,结结巴巴问道:“敢…敢问、公…公主年方几…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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