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她和罗澹的相处意外地顺利。
她原先预想的可不是这样。
当晚上罗澹把她带到自己的住处时,她心头诡异的预感愈发强烈,死皮赖脸道:“原来罗老板手下留情的原因,是对我一见钟情,真让人不好意思。”
罗澹把她拉扯到床边,在左手上套了个手环,手环被钢索连接在床头上,算是个温和版的单边手铐。
“不如说,没人愿意负责看管你。”
罗澹目光幽邃而意味深长,“不要给我启动电击装置的机会,不论你有多少种逃离的方式。”
“我们真的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吗,先生,这很暧昧。”
罗澹不回答,算作默认。
不太对劲。
太不对劲。
她需要重新分析罗澹抓她过来的动机。
在这一天当中,罗澹在意的点,分别是她的体术、战斗力、礼仪和年龄。
她原本的推测是,罗澹想要做成的某事,强有力的热武器和训练有素的人员不可或缺,因而打上了她的主意,想和她做笔买卖。
可罗澹表现出的态度过分亲近。
她没有蠢到认为罗澹想和她交个朋友。
种种迹象共同指向一个结果:罗澹想要的更多,他太贪婪。
罗澹不知道她急需大量资金,在他看来,她是物质和权力条件都极丰富的人,能够促使她为他大量投入资源的凭借是什么?
她现在不足以下结论,勉强有六七分把握。
罗澹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换了一身丝绸睡衣,黑灰色的,没什么图案,扣子从上至下严丝合缝,衣领袖口都板板正正,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前处理最后的工作。
她在键盘声中入睡。
罗澹的卧室指定有什么说法,比如光线和温度是最适合休息的,否则她怎么会困成这样。
脚步声靠近时,她倏地睁眼。
“吵醒你了?”
罗澹在两米外站定,似乎不相信她能敏锐到在熟睡中察觉这点声音变化。
她阖眼,半梦半醒地应声。
“没有,嗯……习惯了。”
她用右手揉揉眼睛,“先生,有事吗?”
“你为什么……”
罗澹坐在床边,依旧面无表情,她仅能从眼神中看出一点探究,“为什么不怕?”
“不怕我报复你?不为你的处境感到屈辱?就算是只猫狗都会在被戴上项圈时奋力反抗。”
“啊。”
她表情还有点懵,嗓音因为夜晚稍显柔和,“您本该如此,不是吗?”
“我倒想问您,为什么不这么做,现在就是很好的机会,我看上去很无害吧。”
“如果您说什么‘不由自主’之类的鬼话,指望我将惊恐走投无路的心动过速也归因于您,我会觉得您天真可爱。”
罗澹不语。
她道:“晚安,先生,请分一半被子给我,我有点怕冷。”
这下足够礼貌了。
罗澹从另一侧上床,偏了偏身体,越过她关闭顶灯。
他的目光有那么一瞬,落上她红肿的手腕。
第二天清早,她睁开眼的后一秒,罗澹醒来,很不妙,两人近乎抱在一起。
她瞥了眼被固定的胳膊,一宿下来已经麻木了,“我得提醒您,我是无法移动的,恐怕是您的睡相出了问题。”
问题出在那床被子上。
它只是普通的双人被,在被苏南煜抢走了大半后,他完全无法遮盖身体,更抢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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