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罗澹诸如“你没见过钱吗”的善意询问,她全当耳旁风。
“和你订婚需要多少礼金?”
下午,办公室阳光充足,罗澹放下笔,冷不丁来了句话,吓她一跳。
她嘬了口手边的奶茶,不说话。
罗澹没像往常似的轻巧揭过,他轻叩桌面,提醒她回神,非要得到个答案不可。
“可能需要吃几年牢饭先生,童婚不值得提倡。”
“苏南煜。”
别喊了她头疼。
她深呼吸叁次,微笑道:“你这点家当外加你那条小命都不够,可以了吗先生,请继续努力哦。”
“……”
罗澹没有生气,他认为苏南煜正在一点一点放松警惕,暴露出她的本性,不论出于什么考虑,都是好的转变。
何况她的样子很有趣。
不管罗澹怎么想,她从没考虑过结婚。
法律对她没有约束作用,结婚这种恋人间排他性的承诺毫无意义。
信她结婚了就不会出轨,不如信她是秦始皇。
除非她能同时结一百零八个,那就另谈。
她当晚再次被裹挟进罗澹的语言陷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正经,坦诚得几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先生,非要我挑明吗?”
“你想要个理想妻子,觉得只要付出足够多的代价,就能换来我帮助你、顺从你,给你繁育后代,为你洗手作羹汤,这是笔合算的买卖,无论所谓的代价是什么,都不会比你能从我这里获得的好处更高了。”
“我想要的,仅仅是偶尔共同放纵欢愉的床伴,我们谈不拢。”
闻言,罗澹皱眉。
“我没要求过你做什么,生育、家务,既然从前和你无关,之后也不会有。”
她嗤笑,“那顶多说明我光是待在这儿,就能给你带来好处。”
“你是商人,我就用商人的理论问你——先生觉得,客观来说,我和你,谁的命更值钱一点?”
“先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知道我的答案了。”
罗澹曾经设想过,她是否会觉得自己和他不相配。
结果她说,是他配不上她。
不,她没这么说,不过意思差不了多少。
或者说,任何人都配不上她,她不会进入社会赋予女人的角色。
她的自我认同坚定而明确,她的自信度高得匪夷所思。
他不知道,除此之外,是否还有什么身份能把她留下,让她选择阵营时不假思索站在他身后——是她的话,身前也行。
“明天我会去一趟Aurora。”
她稍怔,随即听懂了罗澹的言外之意。
罗澹不放心带她去,更不放心她离开他的视线。
她拨弄一下床头半截的锁链给罗澹看。
“先生可以重新把我锁起来,就像刚开始那样。”
罗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苏南煜,我的意思不是——”
“哦,忘了说,这东西绑不住我,我之前不挣脱是因为我心情好,之后也想采取同样的手段的话,我建议你锁这里。”
她引导罗澹抚上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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