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匹马,地上有挣扎拖行的痕迹。”池方检查周围后报给周誉,“应该是被人绑走了。”
周誉往营地外的幽深处看去,他蹲下身子再次查看地上的尸体,手指捻那人胸前衣料后抬指闻了闻。
“牵猎犬过来!”
他翻身上马,让猎犬闻过尸体之后放出去搜,温廷泽和池方上马一起去,他回头对着阿季道:“你守在营地,让人戒备四周!”
阿季领命,池方催马靠近温廷泽道:“鸣掣也不见了。”
鸣掣怕是看见有人绑走灵今,追出去了,温廷泽见周誉已经跑远,忙和池方一起策马追上去。
夜黑月深,轻骑奔走在雪地,猎犬在前头边闻边引路,雪地里断断续续得有脚印,但此刻风雪又起,脚印马上会被掩盖。
几人行至一块水摊边,猎犬停了下来,此地有一废弃茶摊,周誉下马察看,猎犬围在一木桩边闻,周誉蹲下检查,见此地应该拴着什么,被解开了,地上有大型动物挣扎的迹象,会是什么?
再往旁边,有东西被枯草盖着,周誉伸手翻开,居然是灵今的外衣,整整齐齐得堆藏在地上。
既然能整齐放好衣服,说明她已脱险,但为什么不回?她发现什么了?
猎犬在往水边吠叫,温廷泽道:“过了水?过了水猎犬还能闻到吗?”
周誉肯定道:“能,灵今身上的香料除非全身洗净再换衣,否则都有残留。”
他再次上马道:“过水,继续追!”
温廷泽催马挡了挡道:“我不是要阻你,但夜深危险,万一前面有埋伏?”
周誉避开他边甩马鞭边道:“我倒是希望他们有埋伏,犬会察觉危机,若无把握,灵今也不会去追。”
马蹄趟过冰河,周誉的酒已经完全清醒,他们在风雪里奔走,月亮藏进乌云,前路像一张吞人的大网,周誉内心升起了曾经在北夷,在那些无尽夜色中的恐惧,大网越来越黑,越来越深,似乎要将他牢牢裹住,拖进可怖的过去。
再也没有脚印,更没有灵今,周誉就快窒息,他不敢去想灵今会出什么事,他强迫自己相信灵今,她绝不会有事!
此时云层散开,月光撒了一丝到雪地,远处有人骑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
像是窒息的棺椁被利斧劈开,周誉终于呼出一口气。
灵今勒马急停,她身前绑着鸣掣,背着弓和刀,箭桶内已经没有箭,身上穿了件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也刮花了,还占了许多脏污和已经干涸的血。
马身上绑着个布包,散发着血腥气。
鸣掣见了周誉,尾巴狂摇。
周誉十分生气,连黑马见了他也略退了半步,灵今刚刚死里逃生的喜悦劲被他吓退了,她略垂首道。
“主…”
还没等她说半个字,周誉就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拎着狗脖子把它放到地上,再把人抱下来。
“跑去什么地方了?!”
他怒斥灵今,灵今缩了缩道:“有两人来救白天被抓到的那人…被我扎死了一个…后面那人好像和他们不太合,见他死了,把我给蒙晕绑走了。”
短暂的失而复得,周誉平静了些,又问道:“然后呢?你怎么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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