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票了对吗?”方眠泽了然道。
“我再打一下我妈的电话好了。”元语晴苦笑着,再一次试图联系全然不接电话的元母。
趁着元语晴反复拨电话的空档儿,方眠泽已经收拾好了几件换洗衣服,他对元语晴宽慰地笑了笑:“元元姐姐,你先住我家得了,说不定等会你妈妈就回来了呢。我去住学校宿舍,反正我爸妈开学后才会回来,我住哪都一样。”
元语晴很快抓住了重点:“秦南高中离咱们小区最多也就走路十分钟,学校宿舍还给你留了床位?”
这回轮到方眠泽苦笑了:“但是宿舍离教室只有三分钟路程啊!我妈认为这七分钟,足够我多背几个单词了,硬是托关系给我安排了宿舍。”
元语晴很想拒绝方眠泽的提议,可惜荷包不允许——台湾对大陆赴台上学的学生有诸多限制,不准打工就是其中的重要一项,因此,元语晴只能帮老师做做研究助理的工作,拿一点可怜的补贴,再加上课余画画的副业收入,勉强支撑自己在台湾上学的生活费。经济拮据的她,当然住不起饭店,也没有亲戚朋友可投奔,元家是在元语晴升高中时才迁来本市,内向的元语晴根本就没交到几个朋友,更何况春节期间,人人都忙着走亲戚,哪里肯招待她借住一段时间。
如此看来,除了方眠泽家,元语晴在本市根本无处可去。
“那你有什么功课需要补习的吗?我可以帮帮忙。”元语晴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远亲不如近邻”,她不愿意白白占人便宜,提议道。
“英语,我完形填空总是错一半。”方眠泽正愁搬到宿舍后,找不到借口来找元语晴,马上就坡下驴,“那我每天下午三点来可以吗?”
“补习完我还能做晚餐给你吃,你不要天天吃外卖,对身体不好。”元语晴拍手道,她觉得这是一个“双赢”的方案。
方眠泽把家里所有的大门钥匙都摆了出来:“元元姐姐,家里钥匙都在这里了,我只拿走小区和楼下门禁的钥匙,你放心住着,我不会进来的。”然后,他就拎着行李走了。
从小区走到秦南高中,路上会经过一条地下道,因为学校正好处于一个十字路口,为了保护学生安全,特地安排了地下通道供行人通行。
此时地下道一个人都没有,方眠泽一把把行李箱往前猛地送了出去,看着行李箱往前跑出一条畅快的曲线,又几步追上去伸出长腿拦住,忍不住高兴地大喊了一声“耶!”。
那一年方眠泽升高中,也是从这条地下道走过,他遇到了让他一眼万年的女孩子。
该怎样形容那一个场景呢?
身着校服的少女背着画板,有同学突然叫住了她:“元元!要出发了!”
她回头,校服的裙摆荡出一个娇俏的弧度:“这就来!”
嗓音清越,笑容甜糯,直接撞进了在她身后下楼梯的方眠泽心里。
少年人的心动,无声无息,来得就像一阵不知所起的风。
不等方眠泽回过味来,她已经从他身边蹦蹦跳跳地跑开,马尾在脑后一荡一荡的。
“就秦南,我不去其他学校。”从地下道恍恍惚惚地走上地面,方眠泽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对父母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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