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方眠泽还亦步亦趋地跟着元语晴,像一只不肯离开主人的小狗狗。
“我来帮姐姐吹头发!”他狗腿地抢过了她手里的吹风机。
“额……好吧。”元语晴无奈坐下,却不敢看梳妆镜中两人交迭的身影。
方眠泽的指甲留得很短,富有弹性的指肚,松松插进元语晴的发根,轻柔地在她的头皮上打圈。
吹风机嗡嗡地叫唤着,元语晴怔怔地走了神。
他的手指,在通幽秘径中潜行时,也是这样温柔的力度,和恰到好处的角度。
元语晴偷偷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镜中的方眠泽,没想到立刻被他察觉了,他眼皮都没有抬,手下也不停,嘴角却浮起浅浅一个笑容:“如何?我的手法不错吧?”
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元语晴仍旧为那个语带双关的“手法”红了脸。
她睫毛一颤,咬着唇没吱声,放在膝头上的双手绞着那一点可怜的布料,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即使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行为,那些边缘举动,却也一样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来男女情事,能够带来最直接的快感,那些细微的战栗,逐步垒起来愉悦的高墙,能让人满足得从胸腔里发出兽一般的嘶吼。
以前元语晴不明白,为什么高中时总有一些女生传出怀孕堕胎的传言,如今浅尝辄止的她暗自庆幸,幸好她不曾经历过“偷尝禁果”的诱惑,否则,只怕会夜夜笙歌,早早荒废学业。
啊,可是,可是方眠泽正是最关键的高三呀!
元语晴的心慌气短,统统被居高临下的方眠泽瞧了个真真切切。
他俯下身,手指里还缠着她的一缕青丝,他用翘起来的发尖去挠她的脸:“放心,不会怀孕的。”
“我……我不是担心这个!”元语晴扭着身子闪避那丝丝痒意。
“不是担心自己,那就是担心我咯?”方眠泽又露出那种“你还说你不是喜欢我”的表情。
“我担心会影响你的学业。”元语晴假装忽视掉这个表情,老老实实道。
“考不上大学就去搬砖,放心,饿不死我。”
虽然知道这是句玩笑话,元语晴还是皱了眉:“你爸妈会难过的。”
“那你会难过吗?”
又来了又来了,元语晴无语,这个弟弟似乎不肯放弃一切暧昧的机会,她好脾气地笑,仍旧习惯性地回避冲突,不想说出那个他不爱听的答案。
“你不会考不上的。”
“姐姐对我这么有信心?”
“给你补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智商绝对在平均线以上,人也勤奋,只要不失误,怎么可能考不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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