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嫣很少对着江赫叫哥,初次见面时两人已经成年,他们的感情轨迹从来就没朝兄妹的方向走过。
除了在床上,江赫有这方面的癖好。
起初迟嫣觉得他变态,叫不出口,江赫便变着法子折磨她,比如在她攀顶前不上不下的时候,非要她呻吟着叫“哥哥”才肯大力抽插,给她个痛快。
放荡和保守都是相对的,从小到大被约束在乖女孩模具里的迟嫣,一步一步被江赫调教成一个世俗眼光里的荡妇。
“哥哥”这个称呼,则成了他们欢爱的暗号。
这次见面,迟嫣一反常态,她能在饭桌上,在眼下,大大方方地喊他一声“哥”。
这让江赫觉得非常刺耳。
“你要什么?”他沉声问道。
“我得想想。”
“那你尽快,明天我就回A市了。”他淡淡道。
迟嫣还想说什么,手机震动,她瞥了眼屏幕,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我下去找你。”那头周家明问。
迟嫣沉吟片刻:“单元楼门口等吧,我快到了。”
“行。”
门被合上,江赫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合同,又端详了会,这才离开。
迟嫣没想到会在电梯里碰到周家明。
“你怎么从楼上下来?”周家明好奇。
“刚刚碰到个熟人。”她心想也没什么好瞒的,顿了顿还是道:“江赫。”
周家明一下就懂了:“看来你那继父还是有些家底在的。”
“那是他的。”迟嫣正色道:“你千万别觉得跟我有半点关系。”
周家明笑笑,没再说话。
一直到晚饭时间,江赫才回家,迟嫣拿着碗从他身边走过,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烛火味。
几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迟嫣陪过他去祭拜他母亲,她知道,每到这样的日子,江赫浑身上下便会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江赫母亲死于乳腺癌,去世时不过43岁。那年江赫17岁,刚刚高考完,因为担心母亲,他考了高中生涯的最低分。母亲去世的前一晚还在叮嘱他一定要复读,去上个好学校,他理应有灿烂的人生。
隔年,他真的如愿考上了母亲当初帮他挑的学校,然而拿到录取通知书没多久,父亲告诉他,那个女人要进门了。
江赫知道,父亲跟初恋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这件事是母亲乳腺癌的直接诱因。
他们表现得非常坦荡,尤其是父亲,在面对江赫外公外婆的呵斥时,他半点心虚都没有。
那年本应该是最快活的暑假,然而南星带着个土了吧唧的女孩登堂入室,青春期哪个女生不爱美?可他真的没见过她那样的,穿着嫩黄色短T,白色七分裤,齐刘海几乎盖住她的眼睫毛。
他看着那个比他局促紧张的女孩,既厌恶又同情。
然而,当第二天他再见到她时,发现她形象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长发被剪至锁骨,齐刘海变成修饰脸型的八字刘海,她身上穿了件剪裁简单却极其修身的卡其色连衣裙,一看就不便宜。
江赫才发现眼前的女孩很白。
她依旧局促,但是她赏心悦目,于是那点厌恶没有了,只剩下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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