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心口抽了一下,有些闷,汪泽帆下意识的开口,想要关切,却欲言又止,手指刚刚伸展,又急忙缩了回去。唯恐戳破了不该言明的痛处,还得硬着头皮接下去:“呃,受伤了吗?”
池锦侧脸,顺着手指的方向,举高手肘,不仅看清了那些淤青,还感知到了明显的钝痛,随着动作幅度的扩大,那股酸疼撕扯开来,提醒着原本她自己也没注意到的地方。
湛洋一路生拉硬拽,膝盖一侧先是磕在茶几角,接着是胳膊撞了门框,不过池锦的注意力多半放在了那些显眼的吻痕上。
“噢,洗澡时滑倒了。”放下手臂,池锦随口扯了句谎,仿佛事情原本就是这样发生的。
“很疼吧。磕在关节上了,最好用点药。”
从暗红到青紫,变绿转而发黄,随着颜色慢慢淡去,这样的小伤就不见了。一切破裂都发生在完好的皮肤之下,不似割开的伤口那样会让人小心翼翼。
“嗯,有点。”
习以为常可以是一层坚硬的壳,现在却被一点细小尖利的温度刺到,裂纹由点及线,扩散延伸。像他们这样的人,无权无势,能拼上的不过就只有自己,与生俱来的躯体和微不足道的性命,恰恰最无人在意。
自己若也珍重,这条路便走不下去。
“还有别的事吗?”池锦头一回有些躲闪,低头翻看菜单,到甜品那一栏就停住:“账已经结过,如果没事你可以先走,我等车。”
汪泽帆收起盒子,匆匆离开,直奔附近的药店,自作主张本就是赌个概率。他走得太快,看不见池锦抬头望他背影时的淡淡落寞。
紧赶慢赶,一路小跑着回来,刚才的座位已经翻过台坐上了新的客人,汪泽帆手里攥着一支活血化瘀的药膏,人却松了口气,就像心知肚明道的结果,不会赶得及。
若是真的送到了,反而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种关心会不会多余,甚至成为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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