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冰场又换了首舞曲,依旧喧嚣无比,把这冷清寂寥的广场也染上了张灯结彩的昌盛。
薛灵没有动,手任由邵应廷按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不远处没有熄火的California。
“邵应廷,”她歪垂着脑袋看紧张不安的他,“你认为现阶段癌症有药可治吗?”
那双深邃沉稳的瞳孔震荡出剧烈水光,薛灵低眉笑笑:“不用紧张,只是一个问题而已。”
她当起科普小达人:“用作治疗癌症的药物有很多种,在临床上主要包括化疗的、靶向治疗的、还有免疫治疗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几十上百是少不了的。但……”
在邵应廷表情稍微放松的时候,她一个转折。
“这些还远远不够,还有无数癌症患者找不到合适他们的药物。”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观察着邵应廷的表情,他很快从一开始的慌张转变到从容,缄默而坚定地回应她的注视。
“你知道他们怎么抵抗癌细胞的侵害吗?”
邵应廷不确定地摇头,下一秒就被那双按住的手反握。
“保持乐观心态,把自己当成一个健康人,每天乐呵呵度过,这就是他们唯一的药。”薛灵笑容在萧索中绽放,像破晓的媚阳,照亮最黑暗的黎明,“邵应廷……”
她拇指摩挲着他不敢动弹的手指:“你愿意当我的药吗?”
突然刮起一股无名风吹进邵应廷的眼睛,糅杂着细沙,刺痛他瞪得干涩的眼眶。
“我……”
可以吗?
“不愿意就算了。”
薛灵假装起身,下一秒就被他用力拉回原位,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远称不上激动,甚至在收紧手臂的一刻就松开,生怕她牵起一丝不满。
California识趣悄悄驶离,走之前顾玥还不忘降下车窗夸张地给她使眼色。
她用唇语说:“就说你舍不得走。”
“想滑旱冰吗?”
薛灵退出他虚拢的怀抱,揶揄道:“邵医生这么快想到对症方法了?”
邵应廷耳廓微红,看她时却不再躲闪:“对,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
旱冰场早已没有初初开业时的热闹,两人进去的时候,宽阔的场子只有老板一个人。
挂在门把上的感应器叮咚作响,半躺在收银台后的老板起身探出个脑袋。
“哟,邵子,稀客啊。”看到后面还跟着个薛灵,老板惊得从躺椅上站起来,“我这是在做梦?你邵应廷也有带妹的一天?”
薛灵故意粗哑着嗓子说:“你看错了,我是兄弟。”
不愿被其他人看见她的开朗一面,邵应廷开口:“两张票。”然后又低头温声问薛灵,“会滑吗?”
薛灵摊手:“小时候在冰面上滑过,结果把手臂摔折了。”
听罢,邵应廷犹豫了,正逢老板把两双溜冰鞋拿上柜台。
溜冰鞋非常简单老式,四个轮,不需要脱鞋子,踩在金属框架上绑带就可以,非常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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