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我再也没有收到过你的消息,周游不和我说你的近况,我一次次给你发短信,但我知道,不过都是徒劳。你不会原谅我的。”
过了日头,天色一点点温柔下来。再没有炽热的光线侵袭。闻听看着远处广场上无忧无虑玩耍的小孩子们,说:“刚入伍那几年,我总在想你。军队里老兵欺负新兵,查寝的人把我被子从窗户口往下扔,我跑下楼拾起来,上楼的时候她们看见我,说,还知道拾啊,然后又把我的被子扔了下去。我在楼底找被子的时候,就会想你;部队里面性别歧视很严重,有些岗位根本不收女兵,甚至会有人会对我们说些很难听的话,那些放在社会上会被攻击大男子主义但是在军队里是普遍认知的话,我听着的时候,也会想你;我负重越野,在高温天气中暑,我硬挺着跑到终点,跑完就晕了过去。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也在想你……我太难受了,只能不断不断地想你,才能让自己开心一点,我那时还很爱你呢,就会想着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想起很小的时候,你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在床上一拱一拱的,兴高采烈和我排演儿童节话剧,想起你牵着我的手一起回家,我小时候总是满怀希望,觉得只要我乖巧听话用功读书,社会就不会歧视我,我会有一个很光明的未来,我要赚很多钱,买很大的房子和你一起住,还要跟乐清醒断绝关系,二十岁之前我总在想这些事。可我也不知道,你会成为我二十岁以后不再想念的人。”
是不是降温了,谢衍想。
好冷啊。
冷的她心都在颤抖,手几乎都要握不起来了。
“我曾以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好不容易挤掉其他人考上军校,可以去查我想知道的事情,然后,就因为和你见一面,就出了那样的事。我当时割腕是真的想死,后来回到部队再重新考军校,过了很久才缓过来,但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想起过你……别哭了。”她最后语气骤然放轻。
谢衍低头翻包找面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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