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沁伊要与叶靖榕拍戏,把自己的休息室让给了邵玲玲,邵玲玲受凉身体不适,也不同她客气,一个人抱着热水袋病恹恹坐着休息。
庄玉玲百无聊赖,周沁伊没有同意她进自己的休息室,她自然不能进去,干坐在外面又太直白地表示自己没事干。最后她找了一个放卫生工具的杂物间,里面有张嘎吱作响的折迭床,将手机调成静音,把羽绒服当被子盖在身上,蒙头睡觉。
一觉睡得甚是香甜,就是起来时已经过了晚上八点,片场的灯全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庄玉玲才睡饱,很是精神,现在饥饿占了上风,她急着开门去吃东西,但门老显示识别失败,大约是只有几位负责人才有门禁的权限。
她心里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到明日的九点开工之前,自己都要当一晚上的片场守夜人吧。
片场大而空旷,偶尔有风吹过的沙沙声,像是某种东西在地上走路一般。
庄玉玲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寒毛直立,她这人有个坏习惯,觉得压力大的时候会一个人看恐怖片解压。她昨晚随便选了个小巷子里闹鬼的鬼片看,这片场造景的小巷子挺多,看着那几个胡同,庄玉玲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沙沙声越来越近,肩上忽然一重,庄玉玲觉得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受到了挑衅,颤抖着往背后拍了一巴掌。
恐怖片的常客都知道,遇到脏东西的时候不能回头,否则身上的阳火会被吹灭。
但是哪有脏东西脸部皮肤有弹性,还有点硬硬的扎手的胡茬?
她壮着胆子打算回头看,背后那人却早一步把片场的灯打开了,话语里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愤怒:“你敢打我?”
高大的男人穿着羊绒大衣,捂着自己的下巴,庄玉玲估计自己刚才的力道,应该是在慌乱之中重重地抽了叶靖榕一巴掌。
庄玉玲内心是暗爽的,眼神是慌张的,嘴巴是坚硬的。
她毫不犹豫道:“你刚才黑漆漆一片的时候站我后面,谁都会下意识防身吧?”
叶靖榕冷哼道:“我还以为片场里进贼了。”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当贼吗?”
“有半个脑子的人都知道,下班以后再回来是有东西落下了。”
叶靖榕走到标有自己名字的房间门口,用钥匙把门打开,庄玉玲亦步亦趋地跟在放门口。
叶靖榕不自觉皱眉:“跟着我做什么?还不滚蛋!”
庄玉玲讪笑:“我没有门禁权限,我出不去。”
叶靖榕看着敞开的杂物间的门:“你应该庆幸那扇门不锁。”
不管男人怎么冷脸,庄玉玲都像牛皮糖一样跟着他,这里荒山野岭的,她一个人呆着是有些发怵。
这一番磨蹭下来,两人九点半还没离开园区,庄玉玲心里打鼓,公交车最后一班已经错过,她不想花费几十大洋打车回家。
叶靖榕往车库走,庄玉玲亦步亦趋地跟着,没话找话讲,麻痹他的神经,然而叶靖榕直白无比,拒绝她蹭车的请求。
叶靖榕手里捏着钥匙,上下抛动:“我的车没有义务接陌生女人。”
庄玉玲直白道:“我们都滚了几次床单了。”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庄玉玲忽然在口袋夹层里碰到一个圆环状的硬物,心念一转,隔空丢给他,叶靖榕下意识地接过。
就在这个瞬间,庄玉玲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叶靖榕敲车门:“下来。”
庄玉玲鸡同鸭讲:“你给我戴这个戒指干嘛?我不要这种东西。”
“两清啊,你受到了惩罚,我睡过你,你那么穷,这戒指典当行里能卖一些钱。”
庄玉玲被他的强盗逻辑给气笑了:“是是是,都该随着你的心意转动,那我偏偏就要坐你的车。”
叶靖榕懒得同她继续争辩,他对无关紧要的人一向没有耐心,反正他只去自己的目的地,车飞快地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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