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隔壁本丸的审神者谈了一个现世的恋人,没想到那个恋人是历史修正主义者伪装的,住进本丸的第一周,就偷到了出入本丸的密钥,要不是审神者的近侍及时发现,阻止了历史修正主义者用本丸的直达通道前往时之政府,整个片区都会沦陷。
被近侍发现的那一刻,历史修正主义者打开了隔壁本丸的结界,引来无数时间溯行军。那一晚,兵戈交接的声音络绎不绝,血色染红了月亮。
以整个本丸的刀剑男士几乎全部阵亡为代价,隔壁本丸的审神者重伤却免于一死,本丸通往时之政府的通道也保住了。
妈妈得知消息后,立刻带队去支援,但她去得还是太晚了。历史修正主义者窃取审神者的灵力制作了一个假屏障,即使是隔着一个山头的我们,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隔壁本丸的审神者被抢救回来后上了军事法庭,妈妈作为证人出席。回来以后,她脸色沉重地问我:以后还想做审神者吗?
是的,我是被按照审神者的标准培养的。如果愿意做审神者,一旦成年,就会被分配到一个新的本丸,召唤忠诚于自己的刀剑男士,投入这场持续多年的战斗。
我说我要考虑考虑。
妈妈说好的,你好好考虑,不着急,你还有四年,正好利用你那个随机穿越的能力,好好感受一下现世,你不一定要继承我的工作。
语毕,她又补充了一句。
花音啊,她说,你放心,这四年一定保证你平平安安的,我们本丸绝不会倒下。
在这种背景下,我再一次穿越了。
这一次掉落在马路中央,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个男人大力拉到一边。
下一秒,一辆汽车擦着我的身体冲了出去,轮胎离我脚尖只有半厘米。
“喂!你怎么回事啊。”那个男人剃着寸头,叼着牙签,非常生气的样子,“你怎么突然跑到马路上?要不是我正看着地面,发现你的脚出现,你就残废了,你知道吗?”
“抱歉!”我十分后怕,冲他弯腰鞠了一躬,“真的非常感谢您!”
他哼了一声,然后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本本子,我定睛一看,哎?这不是警察手册吗?
“您是警察?”我充满敬意地问他。
“是啊。”他拍了拍警察手册上的灰,“下次走路注意点啊,小姑娘。”
“好的!”我疯狂点头。
天哪,我真的不敢想象,要是没有遇到这位警察先生,我会发生什么事。妈妈前几周还和我说要让我平平安安地度过四年。
警察先生和身边的另一个男人一起结伴走了,我眼带敬意,目送他们离开,然后走进一家便利店,查看报纸上的日期和时间。
啊,是离赤井更近的年代呢,离上次分别,只过了五个月吧。果然,阵平和研二的世界后,跟着的是赤井的世界。
于是我向店员借来手机,打给赤井秀一,电话响了几声,他接通了。
“唉,”赤井秀一叹了声气,“深更半夜,被你一通电话叫来日本。”
我嘟起嘴:“但我差点就死了啊。”
他的眼神锐利起来:“怎么回事?”
于是我和他说了在马路上发生的事,又说起隔壁本丸的事。因为需要保密,关于本丸的事,我说得语焉不详,但大致内容都点到了。
赤井秀一久久不语。
“所以,妈妈希望我可以好好考虑未来的工作。”我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但是我从小就被培养为可以接手妈妈工作的人,我还能做什么呢?”
“你还太小。”赤井秀一说,“等你再大一点,经历得多一点,就知道想做什么了。”
经历得多一点?我想到我经历过的三种现世生活,赤井是特工,阵平和研二是学生,他们有提过之后想做警察,然后波本是……黑帮吧?
“我可以做警察!”我很兴奋地对赤井秀一说,“做特工也可以!做FBI!听上去就很酷,我可以用刀制服犯人!”
“胡闹!”赤井秀一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很严厉,“快放弃你这种愚蠢天真的想法。”
我吓了一跳,推门进来的羽田秀吉也吓了一跳。在赤井秀一办签证飞来日本的这几天,他让我借住在他的弟弟——羽田秀吉的家里。
“大哥……怎么了?”
赤井秀一没有回答羽田秀吉的问题,而是很严肃地盯着我:“做警察和特工不是拍脑袋的决定,需要很坚定的信仰和追求,你有吗?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我当然有……”我很委屈,赤井秀一从来没有训过我,但他刚刚发起火来,真的好可怕……
“坚定的信仰和追求,做妈妈的工作,我就有啊。维护历史秩序,守护重要的人,抱着战斗到死的觉悟……”
羽田秀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赤井秀一,试图打圆场:“啊,是在讨论以后的工作吗?如果有能力和追求的话,做特工和警察也没关系吧……我们家不也……”
“你不懂。”赤井秀一打断羽田秀吉的话,“你不要插嘴,先出去。”
羽田秀吉悻悻走了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赤井秀一两个人。
“做警察,做特工,比你的那种工作还要危险。”赤井秀一示意我坐下,或许是看到我要哭了,声音放软了一点,“你的那种工作,还有那么多人拼死保护你,你只要指挥就好了。”
“胡说,”我打断他的话,“我……妈妈才不是只指挥就行了!都是冲在第一线,随时查看伤情,提供灵力,在战场上因为灵力透支而死的、因为暗箭而死的,数不胜数。”
“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死亡随时会降临,你妈妈希望你换个安全的工作,你还要去做警察和特工,不是一样危险吗?”赤井秀一绿色的眼睛盯着我,气势超级强,“警察和特工往往单打独斗,一个人面对危险的罪犯,甚至一整个犯罪组织。无名地死去、悄无声息地死去,死无全尸,或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家人和朋友担心,苦苦寻找,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可是,你不就是特工吗……”我垂下眼睛,手指紧紧绞着衣服,“我想和你做同事啊,这样就可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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