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时政工作人员又开始冷笑,“这八个都是家属?”
妈妈的眼珠转了一圈:“恋人,也算半个家属吧?”
“好啊,恋人。”时政工作人员再次双手抱胸,“都说说,哪些是恋人?哪些是家属?我提醒你们,神明在上,灵能者不能撒谎。”
但萩原研二举起手来:“我是小花音的男朋友哦,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的!”
“对对对,”松田阵平也紧随其后,“我也是花音的男朋友,我们是三个人一起长大的,感情特别特别好!”
妈妈摊了摊手:“看吧?男朋友,半个家属,绝对经得起调查。”
然后,出乎意料地,赤井秀一开口了,他说:“我也是。”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他,他被看得愣了一下,才把后面那句话说完。
“我也是,男朋友。”他这么说道,然后怕时政工作人员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谈了两年,认识了十三年,我说过要对花音负责的。”
降谷零不甘落后,紧随其后。“我也是花音的男朋友。”他紫色的眼睛转向我,“你之前不是向我告白吗?我答应了!我知道你有其他男朋友,但是我答应你。”
妈妈哇哦了一声,用一种混合着讶异、惊奇和佩服的眼光看着我。
然后诸伏景光说话了。
“啊!”他似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轮到他了,于是犹犹豫豫地说到,“我……也算是,男朋友吧?”
“什么‘也算是’?”妈妈瞪了他一眼,“你就是!花音和你一见钟情,在逃命中产生感情,不然她为什么要把你带回本丸?”
“啊对对,”诸伏景光的脸严肃起来,“是的,审神者大人……啊不,伯母说的没错!我和花音一见钟情了!花音,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
我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降谷零,万分焦急地用脚尖轻轻踢了我一下,妈妈盯着我,时政工作人员也看着我,全本丸的目光都转到我的身上。
我点了点头。
“行,你们很行。”时政工作人员的声音开始发抖,指着宫野明美,“这个女人也是你女儿的恋人吗?你女儿是双性恋?”
“都公元二十三世纪了,双性恋怎么了?”妈妈不服气地辩解,“时政允许同性结婚的吧?”
“她是……我的表妹。”突然,赤井秀一又开口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连宫野明美都失态了。
“大君?你在说什么?”
“抱歉,”赤井秀一愧疚地看着宫野明美,“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的,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是亲姐妹。”
妈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啊哈,男朋友的表妹,也是家属呢!啊哈哈哈哈哈。”
“那这两个人呢!”时政工作人员指着宫野艾莲娜和宫野厚司,他的脸都扭曲了,“你们注意言辞!证词说是恋人,到了法庭上,下了法庭后,你们还得是恋人。”
“他们是我的姨妈姨夫。”赤井秀一再次开口,“是真的,可以验DNA。”
……
老天爷。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老天爷。
“看来这位男朋友有个大家庭呢。”妈妈松了一口气,开始调侃,“原来在场的都是一家人呢。”
时政工作人员的身体已经僵硬了,妈妈见好就收,鞠躬道歉。
“抱歉抱歉,麻烦您白跑一趟了,可以请您把缚灵锁收起来吗?我的女儿不懂事,在外面贪玩,我向您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缚灵锁收了起来,我被带着往前走了几步,踉跄了几下,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同时伸出手,一左一右把我扶住,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瞬间,又分开。
“哦豁,年轻人啊。”妈妈的眼睛盯着那两只手,“花音啊,你以前说你要谈五个男朋友,我向你确认一下啊,这里已经有五个了,没有其他的流落在外吧?”
仿佛在梦中,我感觉我机械地摇了摇头。
“那你的男朋友,没有其他知道秘密的家属流落在外吧?”
“没有。”
“有。”
我懵了,看向说‘有’的降谷零。
“还有志保呢。”他说,既对着我,又对着对面的时政工作人员,“但是你没有……你没有触碰志保的命运,她只是知道你可以穿越时空而已。她也是赤井的表妹,不是吗?没有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了吧?”
我开始认真的思考,好像,真的没有其他人了。等一下,羽田秀吉知道吗?
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赤井秀一说:“秀吉不知道,朱蒂也不知道。”
那还有其他人吗?研二的父母和姐姐也不知道吧?
好像,似乎,也许,一切,都没事了?
我和妈妈对上眼神,妈妈兴高采烈地拍了一下手。
“好耶,没有其他家属了。真的麻烦您啦,请问您还有其它问题吗?”她对着时政工作人员再次鞠躬,“真的十分对不起呢,是个误会呢。但是我们本丸又怎么会做出背叛时政的事呢?我连续二十年评级,不是S就是A,当年的初代审神者,我的同期们,十不存一,天海老师带的班级,五个人,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我的女儿,出生在本丸,又怎么会背叛时政呢?”
时政工作人员深深地看了妈妈一眼,又长久地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身边的人和妈妈身边的人上逡巡,然后说了声:“下不为例。”
他离开了。
而妈妈深吸一口气,拔出了配在身侧的刀。
“三岛花音!”她的声音混合着灵力传遍整个本丸,土地都被震了三震,“你敢玩失踪!两年!还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看我今天不把你家法处置!”
我下意识地去摸侧腰,那把妖刀村正呢?
于是一切兵荒马乱起来。有刃在拦妈妈,有刃说“别拦!”,还有刃解开腰上挂着的本体刀,向我晃了晃,示意我过去拿,用来抵抗。有女人的声音响起:“她还受着伤!”还有男人的声音:“这里还有个伤员!他快要倒下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花音!你怎么两年不来看我!”有人拉着我的胳膊:“你还不跑?你妈妈都拔刀了,你愣在这里做什么?”
于是我闭上眼睛,往后一倒。
我的腿碰到了青草地,上身则摔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谁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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