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的事,松雪隐雪通常不往书里写,也难怪。
“未曾想隐雪先生也在。”
“嗞嗞”品着由嫩笋、平贝、海参及小鲍鱼炖制而成的笋羹,真冬不爱睬她,视线不朝那投,瞟也就瞟她身傍的女子。什么真心喜欢,商人还有真心?笑死人了!
“我与先生久不见面,竟都生疏了,这杯酒就当我为那日的莽撞向先生赔不是。”
真想赔不是还用当着大伙面提啊。
反正有三井罩着,真冬不怕她,连皮笑肉不笑都懒得造作了。樱笋年光,饧萧节候,趁鲜吃笋最要紧。
“你替我敬先生一杯吧,踯躅。”
轻歌不绝慢舞未止,宴场气氛却陡然凝重。
还以为是听岔了,真冬抬眼看纪伊。面皮之沉让她做不出任何表情。
“是。”
眼望踯躅端酒走来,真冬咬紧后槽牙,试图靠深呼吸来遏制胸口翻腾的波涛。
“你是要赔不是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你眼里容不得沙子。”
此话道出的同时,真冬发现自个的手不颤不抖了。她的愤怒不是被圆场者的圆场话抚平的,而是圆场者的手。
她未料到三井的这般举动,心下为之掠过诧异一抹。
“先生请。”
不等她理清杂绪,她想见又不想见的女子已迤迤然行至身前。
“有劳。”
移开对视的眼,真冬接下踯躅呈上的酒碟。
她们的指尖似有那么一霎的触碰,但又像是一个美丽的错觉。前者像极了今夜的她们,后者则道尽了她二人今生的有缘无分。
“夫人关照过隐雪的,隐雪不曾忘记,岂敢再受夫人的赔罪。”
饮罄纪州烈酒,真冬忽地绽开笑容,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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