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您是故意的吗?”丢开不忍直视的画纸,融野皱眉看向吉宗。
“我是真的笨,学不会……”
融野还能信她?
没招了,愤而起身,又被她牵住衣袖。
“你可别走啊,今日我定是要画成的!我画不好,传出去岂非玷了你的名声?将军老人家也不乐意见到不是?”
“画不画得好您心里有数。”
“我有什么数呀,我没数。”将融野请回原座,吉宗执笔又笑:“端赖促狭老师的耐心指导。”
也是够了,融野边嫌弃边欢喜。
发了个小火后她果真不故意歪笔扭墨了,连画叁张,一张胜过一张。
“听说了么,将军老人家继位之初就给奥州啦会津啦这些盛产良驹的藩下了命令。”
又听她开始东拉西扯,融野不咸不谈地应着。
“就是让这几个藩进献马驹时不许划拉马的筋肉,也不让烧马尾。说这么做没丁点实战用处,完全是人凭一己私欲要生灵受苦。”
“是么。”
“你说要人哪天喜欢耳朵耷拉下来的短命猫,再有人专门培育,将军老人家不得气得——”
“墨枯了。”融野提醒道。
“哦哦,好。”
润笔蘸墨,吉宗继续画也继续说,“我觉得吧,畜生到底是畜生,人吃其肉拆其骨用其皮都属天经地义,划拉个筋肉而已,将军老人家就是对畜生操心太多才会被那些人说是那什么,对吧。”
“我国上下皈依叁宝,自古以六畜死秽为忌,不食猪牛狗肉,非将军开禁食畜肉的先河。且将军只说不应有无益的杀伤,若山林野兽侵入农田,将军亦有旨说可射杀之,也未禁止猎师渔师靠捕猎为生。”
融野又道:“像大人嗜好饲鹰游猎,这便是无益的杀伤。大人贵为纪州藩藩主,叁餐享用鲜鲷美鲍诚为天经地义,然狩猎所得的一只野兔于大人而言并非是非杀非食不可的。”
抱臂听罢,吉宗慢忖默思片刻,不由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看猎物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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