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但没知道彻底。”齐清晏跟说谜语似的,也亏齐弗能听懂。
大概这个赌狗弟弟之前跟家里人说过一些,受了管教安分了一阵子,但后面又没忍住开了赌瘾,家中人也想不到他会胆大包天至此,竟然连传家宝都能偷去赌。
赌狗欠的不是债,是一顿往死里打的毒打。
再一想,齐清晏今日特地向裴松照提起那副画,回去之后,说不准十之五六他就要去再查看一下。这么一看,以裴松照之眼力,难保不看出什么端倪。看出端倪之后,再一追究……
原本韩国公就卧病在床,几个小辈又因为喝酒斗殴的事情闹成笑话。再来这么一出,韩国公府可又有的热闹了。
果然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才享福。
现在齐羲看齐清晏,仿佛看到了一只摇着九条尾巴的千年大狐狸,抖抖油光水滑的艳红毛皮,吸一口水烟,眯着眼睛,在烟雾缭绕里笑得好像一个大反派。
“不过不对啊,算算时间……你老早就为我找这幅《北风图》了是吧?”
齐清晏轻“嗯”了一声,没想到老二为齐弗选的驸马便是这家的裴松照。本来他只负责收货,银货两讫,无意他人的家事。不过既然今日遇上了,便顺口提点一句对方,也算是提醒。他见过许多赌红了眼的人,若不即使拘束,只怕连让他亲手要了父母的命都做得出。
只是他的“好心”,在裴松照的角度看来,只能算作添堵了。想必公务繁忙之余,还要操心这么个不成器的堂弟,就算是裴寺卿也得分身乏术吧?
齐清晏想着,干脆让齐弗更解气一点,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再说个好玩的——我和他告别的时候,在那姓裴的身上下了送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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