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劳烦罗阿母。”齐弗得知新来的小郎君今晚没空时也没生气,依旧笑着让使人抓了些赏钱给罗阿母,更加深了人对她的这种印象。
“哎哟我的三娘子,您太抬举了。今晚阿善和阿从都有空,两个都是干干净净的人儿,您看……”罗阿母被叫一声阿母,也只不过四十来岁,笑起来颇具感染力。
“长得最好看的那个,最好看的!”齐弗说,脑子里不期然想起了“最贵的还是溜肥肠”。
她提起酒壶,自斟却不饮。这里的酒比不上归林居,她也不是来喝酒的。
门扉吱呀,是轻巧的脚步声。齐弗面前投下一小片阴影,微晃了一下,坐定。一道有些低哑却决不难听的声音响起:
“奴阿五,见过娘子。”
齐弗抬起头,正好对上来人的目光。那是一双线条浓艳张扬的眼睛,眉骨英挺,眉目稍深,看人自带一种冷。他的整张脸都和这双眼睛相得益彰,笔墨寥寥而深,偏偏这样的人,在唇峰边有一颗细小的红痣。在摇曳灯影下,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眸子是一种幽深到极点的颜色,竟然反射出一点蓝,可称一句艳煞人寰。
只可惜,若是他下巴上没有那道划过唇边的疤就好了。
没事,这世上总有能欣赏战损之美的人比如齐弗——可问题不在于这个!没错,是好看的,甚至能称得上艳压小石斋——齐弗手中的酒杯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随即惊天动地地大声咳嗽起来。
我了个大擦啊!妈妈,朝廷要倒闭啦,我出门喝花酒竟然喝到出来卖身的抚远大将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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