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喜欢纸鳶?」
「因为……我跟她、每天都相处在一……」
文渊挑挑眉,晓逢思考而微瞇的双眼被他的注视给瞧得就要燃烧起来。于他而言何尝不是朝朝暮暮。然后他忽然弯下身、一下减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晓逢被突如其来的靠近所吓,却只是怔怔地缩住了身体,不注意就摔进他的双眼里。文渊忽然一阵莞尔,替他拉好了被子。
「快睡吧,不然明天又要被朱教授骂了。」
还好,夜灯可以掩饰一些东西。
文渊反身出了门去倒水,一盏白炽灯留给晚归的人,他倚着流理台等着那个减去菸酒气味的人关门、脱鞋,然后与他对视。
「欢迎回来?」
亚杰只是看了他一眼,身上的衣服、出现的时间,文渊那个笑意忽然变得讨厌起来,或许他只是对一切幸福快乐的大结局感冒。放下随身的背包,绕过文渊身边去取柜子里的解酒液、仰头就喝下。微微发苦的舌根让他皱起眉头,意有所指地说:
「恭喜你啊,修成正果。」
「我听着怎么话中有话?」
文渊似笑非笑地瞧他,对方却只是摇摇头:
「他以后是你的麻烦。他那么迟钝、又笨,会很辛苦,我当然要祝福你。你要对他好。」
亚杰跟着他一起倚在流理檯边,文渊向他递去手里的杯子、他接了过去,灌进嘴里漱口。
「阿杰,其实他们没有那么糟。」直男们没有那糟。
「……我就不了,我很清楚他们本质上是什么。」唯一糟的就是不会喜欢你、一个男人。
文渊忽然感到悵然,他们要为自己的爱出征,要多少盘算、多少勇敢,有些人又索性像是晓逢在酒吧遇到的那样,直球对决,一次次被打倒了再站起来、再努力去争取。他们是战士,渴望高塔里纯粹像风暴似的爱。伸手,文渊揽住了亚杰了肩膀,轻轻的将头靠上他的。亚杰对肢体接触来者不拒,却讨厌他这种矫情,仍旧依了他。
「活着本质就是痛苦,恋爱只是谁陪你一起痛苦。我们要把握自己想要的人,要比别人更勇敢、承受更多。」
亚杰默默感受这种温柔又残酷的话窜进他的脑海,就成他乡的月光,亮又圆却陌生。回应似地搂住了文渊的腰。
「嗯。」
转过头去和彼此相望,像是去和一个负伤的同伴相望、互相舔拭,亚杰忽然挑了挑眉、笑了一声:
「干死那个臭直男。」
文渊也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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