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中狼藉,这时变得乍眼。
旖旎事才过片刻,两人还没有干爽。提到情爱,一身凝露沉檀扑鼻,竟不知如何散香去意。
端木理揪紧了裙幅,说要去外面整理衣服,李胥忙拉住她,拽出她一截白手臂,则阴云上脸:“出去整理?什么荒唐。”
船突然被撼动,大摇大晃。
正在僵持的两人一起一坐,不能平衡,一下子摔在一处。
船外响起小道士的好心话:“居士,无事否?当下湖水越蜻蜓,空中翳太阴,北方要来大风大雨,居士不好再在湖中泛舟了,且去避一避吧。”
端木理辨出是方才在岸上劝生的小道士:“这青童为了我们,到现在还没休息。”
“不过是出家儿驾不好船,撞到这里来了,什么为了我们。”李胥不愿端木理往好处揣度,连小道士的气都要生。端木理便拢着衣服假寐。
两人歇在道观里。
骤雨来了又走,解厄水官的石座下生出许多蜗牛。端木理睡眼朦胧,忽然触到移动的壳甲,惊得几乎挂在李胥身上:“之原,去高一些的地方可好?”
李胥托着她的腿,隐隐地发笑:“好,原来你喜欢观赏雨蜗。”端木理一心在想壳中掩藏的软体,难受得不择蔽处,紧贴李胥。他便吹灭灯,抱了端木理一跃登上水官像,就将她放在身上:“你这样,本王当你在示好了。”
他使坏时,还难得耐心一回,劝她快睡。
端木理眼里都是水,又引他看入神,俯身近了。
两人的亲昵从幼时无间到如今这般,已是情浓。
小道士来送乌梅玄饮,顺手点着一盏灯:“观里燃的是桦烛,居士不用为我们节省。”
明亮不过叁官像。幢幢的石影中,李胥冷脸端坐,嘴唇润泽有光。端木理早藏到他背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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