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双平给裴谨言倒酒:“裴大人离开北地这么多年,还能喝的惯我们这里的酒吗?”
裴谨言道谢后笑道:“陆大人到这里多年,倒是适应了北地的生活。”
陆双平笑道:“往后我要在这里过一辈子的,现在看这里哪哪儿都好。”
裴谨言笑得十分淡然:“陆大人是栋梁之材,留在这里是北地百姓之福。”
陆双平笑眯眯地打量裴谨言,心里赞叹起来,果真温润君子,难怪这么招人喜欢。他的眼睛在主位旁边溜了一下,那里正站着身着女官服饰的星辰。
星辰今日非常招眼,她的容貌本就出众,今日又穿了女官服饰,就这样立在王妃身边,看起来气度竟然不输给王妃多少。
听闻这位陈女官是个小寡妇,还带了个儿子。至于那个儿子,不可说啊不可说。
单看柳翩翩对星辰的信任,大家都知道此女必定是王妃的心腹。
别人看到了星辰,裴谨言自然也看到了。他坐下时就对着星辰微微颔首,星辰也对着他微微一笑。
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陆双平的眼。
星辰低眉顺眼地站在柳翩翩身边,给她倒酒布菜。前方的戏台上,小戏子们咿咿呀呀开始唱了起来。
百官们不时举着酒杯过来敬酒,谢景元来者不拒,一边陪百官们喝酒说闲话,一边照顾柳翩翩吃喝。
一场宴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百官们纷纷行礼告辞。谢景元留下了裴谨言和陆双平。
柳翩翩对陆双平道:“陆大人,今日宴席,容恩身体不好不能来,我让人在厨房给他留了些好吃的,劳烦你亲自跑一趟给他送些过去,让他好生调养身体,莫要多思多虑。”
云容恩改母姓,成了沈容恩,外头有不少人骂他贪图荣华富贵,连祖宗都不要了。云家早就被抄,全家都被杀头,家产充公,只剩下一个沈容恩。
谢景元给了他一个小宅子,柳翩翩时常给他送药送吃的,沈容恩宠辱不惊,带着两个旧仆在家里安静度日。
柳翩翩感念他多次相助,今日给他留了不少东西。
陆双平拱手:“臣遵旨。”
很快,陆双平带着一堆的东西离开王府。
柳翩翩看着面前的裴谨言,男女有别,内外有别,不是这种大日子,柳翩翩根本见不到他的面。
裴谨言面带微笑站在那里:“二位殿下留下臣,可是有什么吩咐?”
柳翩翩关心问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裴谨言仔细回道:“多谢娘娘关心,本就没什么重伤,养一养都好了。”
柳翩翩点头,她有些不知道该跟裴谨言说什么。
谢景元接过了话题:“谨言,我看你在礼部清闲很,往后还是干你的老本行吧。”
裴谨言诧异地看着谢景元:“不知王爷准备给臣什么差事?”
谢景元认真道:“往后,本王把阳哥儿和平安交给你,由你专职教导。阳哥儿是本王唯一的子嗣,平安是表兄和星辰拼了命保下来的,当年还是你亲手送他出城,你也算他半个恩人。这两个孩子你如论如何要帮我教导好。”
裴谨言撩起袍子跪下:“多谢王爷,臣定万死不辞。”
谢景元点头:“起来罢,从明日开始,太和殿侧殿里开辟一个书房出来,你每日不用上朝。”
裴谨言再次谢恩。
谢景元看了看面前的青年人,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
裴谨言依言坐下,谢景元对柳翩翩道:“文姝,你先回去,我跟谨言说说话。”
柳翩翩点点头,带着星辰离开了花园。
春光正好,午后的阳光照在花园里,谢景元有些懒洋洋的,他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捞起旁边的酒壶喝酒。
“说罢,你以后有什么安排?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裴谨言斟酌着回道:“臣暂时没有成家的心思。”
谢景元呵一声:“你又不是容恩,好好的做什么不肯成家。”
裴谨言咳嗽两声:“王爷,容恩是个好人,还请王爷以后莫要再提此事。”
谢景元嘴巴一撇:“就你正经。你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招惹了星辰?”
裴谨言第二次咳嗽:“王爷,臣没有招惹陈女官,臣与她总共就见了四次,还包括今日。”
谢景元啧啧两声:“你说说看,你到底哪里比我好,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裴谨言第三次咳嗽起来:“王爷已经得到了天下最好的人,其余人自然入不了王爷的眼。”
谢景元放下酒壶:“本王不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对星辰无意,往后莫要再对着他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女人无力招架?”
裴谨言不再咳嗽,认真回道:“王爷,臣知道了。”
谢景元拎起酒壶站起身:“真是快,一眨眼本王到这边十年了。谨言,你说十年后我们会在哪里?”
裴谨言毫不犹豫道:“王爷必定已经入主中原,称霸天下。”
谢景元哈哈笑起来:“你们读书人拍马屁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好,行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往后提本王教导好两个孩子。”
当天晚上,谢景元把裴谨言的态度转达给了柳翩翩。
柳翩翩再次叹息,不动声色地将这话又转给了星辰。星辰愈加沉默起来,开始全力帮柳翩翩管理王府里的事情,还有王妃与外命妇之间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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