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人类的各种武器对低等的异种来说是意味着死亡,但是对于一部分身体构造特殊或者高等一点的异种来说,这些东西完全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玩意。
幽灵的,寄生的,传染的,人类无法看到的……他们除了去解决那些异种以外,他们还得去处理因为恐惧而发狂的队友。
是恐怖的灾难。
银医生提着小小的手提箱子从曾经繁华的街道上走过,一片黄色的符纸从远处飘来挂在了它的脸上,它身体顿了顿,然后伸手把它从脸上摘了下来。
符纸在它的手中直接自燃,然后化为了灰烬被风吹开了。
这个东西来自于戴岚山,在发现一些常规武器不再奏效的时候,他们不得不使用一些之前他们不愿意相信的方式去解决它们,比如符纸对灵体类的生物,比如幽灵有克制作用,上面一些规律的符文对它们有封印的能力。
戴岚山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有特殊作用的符文,一些样子古怪但是能严重克制异种的武器,记载了不同异种的处理方法的资料,但是即便如此,那些超出人类想象的生物还是让他们损失惨重。
银医生继续往前走,有人从它背后走过的楼房上跳了下来,鲜红的血液滴溅在了它的白大褂上开了几朵红梅。
它优雅地转身,对着地上糊成一片的尸体说道:“已经死亡的人类不在我的处理范围之类,下次请在死亡之前召唤我。”
它还对着尸体礼貌地行了一个礼,然后才继续往前走,最后它停在了一个倒在地上还在抽搐的人类面前。
那个人类是蜷缩在了一股广告牌的后面,他被寄生了,他的口中探出了两根肉色的柔软触须,触须在捕捉到了空气中的银医生的力量时,瞬间就从他的口中缩了回去。
“人类,我感受到了你的愿望。”
它放下了箱子,蹲在了那个人类的面前。有另外一个人类哀嚎着从它的身边跑过,然后又被另一伙人杀死,他死去的身体重新长出了肢节在地上动弹,而那些拿着枪杀死他的人类看到这副场景也开始崩溃尖叫起来。
银医生作为专业的医生,当然不会被身边的一些小事情干扰,它从自己箱子里拿出了一把银色小刀开始给地上的人类的做手术。
做到一半的时候,小鹿也突然从旁边冒出了一个脑袋,他从另一个空间中跳了过来,一脸认真地看着银医生把那个人类的喉咙剖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身体两边长出无数小脚的头部像蛞蝓的生物。
他又看着银医生小心地将那个生物塞进了那个手提箱中以后,随后又在自己箱子中挑挑拣拣,随手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就塞进了地上被开了喉咙的人类伤口中间,然后那个人类的伤口迅速把那个东西吸收开始愈合,并且还变得越来越粗。
小鹿蹲下去,好奇地戳了戳那个人类变得奇怪的脖子,然后抬头对着银医生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微笑,问道:“你知道我爹在哪里吗?”
银医生看着自己身边的小人,手里的刀差点都吓掉了,它恭敬地低下了头回道:“我们无法知道我神的踪迹。”
小鹿一脸我不信的表情,“哦?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银医生:“我们是受到人类的召唤。”
“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会把你的脑袋揪下来的哦~反正妈妈不在,我可以做任何事~”
银医生:“……”救!
……
戴岚山站在了一个距离破碎的天空更近的山坡上,他的手里握着的一个白色羊皮卷从缝隙中滴落了几滴红色的液体。
陈曦站在他的身后,她感觉到咸湿的像风又像海浪的东西扑在了她的脸上,吹散了她的呼吸。
“戴所长,已经开始了。”
她的脸上看起来有几分慌乱,说话的语气也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如果正常的话,我们放在h省、l省、p省……以及晚崖岛的设备会开始运作,密大为我们提供了支援,他们在北极放了一颗诞生于死星的黑暗籽种,它可以帮我们牵引一部分的星星,女巫协会动用了“纯洁少女”雕像的力量,黑水晶协会也会在星星移动之前开启黑水晶矿洞……”
“嗯。”
戴岚山面色冷淡极了,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李屹舟他们……还有江辞……”
陈曦咬了咬嘴唇,她有很多东西想问,她想知道一个结果,但是又怕知道结果。
戴岚山回头看了她一眼,右边的眼睛漆黑一片,他说:“结果已经定下了,他们都会回来的。”
“包括江辞。”
狂乱的星星快速地移动着,它们的光芒如同丝线交缠兜住了这个梦境,然后再试图一层一层的加上更多的力量,想让祂重新陷入无止境的沉眠中。
江辞同样受到了星星的注视,星星也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他早就知道的,洛兹为他准备好了一切,他是美妙的安魂曲、是灵魂安息者、是死亡萦绕的肥沃土壤……是祂的伴侣,是名字和祂并列的妻。
潘先生的话语也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耳边过,他曾经说:“在合适的时候,你会回到洛兹的身边,真正的祂的身边,舍弃掉肉体,舍弃掉无用的理智,你将直视祂,你将拥抱祂,你将接受祂,用赤裸裸的内核。”
他必须要吞下一团爆裂的火焰,哪怕火焰会把他的一切都灼烧成灰烬。他必须像是被扳开的蚌壳一样打开自己,去容纳洛兹就连这个世界都无法具体显现的另外部分。
这些东西是风暴,是海啸,是熔岩,他会因此而死,也不会死,他和洛兹融合,而并非融合——他会变成人们口中的安魂曲。
洛兹伸手扶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像是之前每一次安慰他一样,用温暖的翅膀包裹住了他。
江辞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了,他看起来可怜得就像是一只刚离开母亲身边还被水打湿了的幼崽,同时,他现在看起来也美丽极了,是雪白的羽毛,跳跃的光和粉色的珍珠。
他紧紧地依偎在这世上最可怖、最丑陋、也最柔软的黑暗上,低声述说着自己内心的恐惧:“洛兹,我很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江辞面前。
洛兹:“我心碎了。”
第162章
“我一直都在。”洛兹温柔地喃喃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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