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则和齐鸣虽忌惮,却不能抛下小师妹:“王爷,下官们还有公务。”两人席地而坐,就是不走,当起人肉背景板。
欧阳意以朝臣的礼仪对李匡拱拱手:“抱歉了,王爷,今日不得空。”
说罢便朝外走,但欧阳意往外走一步,李匡拦一步。
“赶着和男人约会?”
李匡似笑非笑,打开玉扇挡住欧阳意,三分调侃七分认真。
欧阳意咽咽喉咙:“是又如何。”
顾枫悄悄给欧阳意竖起大拇指:正面刚啊,长进了!
不过这时有衙役进来通知顾枫,说是外面有人找她,顾枫不想走,衙役说找她的人好像很着急,顾枫朝韩成则使了个眼色,意思说“你们帮忙看着阿意”,得到对方点头确认后,她才匆匆跟衙役离开。
李匡脸上笑意变淡,眸中出现阴狠之色:“梁州才子许书诚是吧,用别的男人刺激我,欧阳意,这是你的新招吗?”
他就知道,欲拒还迎装清纯,呵,女人都一样。
欧阳意先是诧异他连她要见什么人都了如指掌,随即看开了,南安王拥有强大的情报网嘛,她一个小小推官还不在其股掌之中……
该死的男主光环。
男主倾身过来,用威胁的语气说:“我来就是告诉你,你永远见不到许书诚了。”
欧阳意惊了:“你说什么?”
李匡看到满脸焦急的欧阳意,莫名得意:“他现在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欧阳意:!!!
过分了!还不是他什么人呢,已经连见什么人的自由都没有了吗!还祸及她的朋友!是可忍孰不可忍!
欧阳意装包子太久,平时见了李匡唯唯诺诺,话不敢多说半句,但这回怒了。
“许公子是已故的许挚之子,许挚为官清廉、判案公正,当年因一起案子,我们合作过。此次许书诚来长安考科举,我尽地主之谊招待他、叙叙旧,有何不妥!”
欧阳意的口气陡然加重:“王爷!我再说一遍,从前是我不懂事,不知道哪里让您误会了。我十分恳请您原谅。您高高在上,是下官配不上您。您总说要报我救命之恩,您金口玉言,总该说话算话吧。既然您口口声声把我当恩人,那我就请您……别再为难我了!”
李匡真是第一次碰到拒绝他的女人,还这么义正言辞。
李匡笑了,笑得邪魅狂狷:“自从我的案子结束后,你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我喜欢听意意说话,再多说点。”
越骂我越开心。
欧阳意欲哭无泪:……天哪,谁来收了这疯批!
这时,顾枫冲进来:“不好了!”
她嗓门大,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发生什么事?”
“许书诚杀人了!”
“什么!”
“有目击者,没得抵赖。据许家的人说,案发在前天晚上,次日官差就上门抓人。被捕后,他自己也不想受刑之苦,干脆痛痛快快认罪画押!就关在咱刑部大牢!”
当天抓人当天认罪,而且承认的是杀头的罪,谁这么好运气这白捡一件功劳。
如果动作再快点,都能赶上秋后处决了!
疏议司几人面面相觑,刚刚欧阳意还在怒斥李匡,敢情人家南安王是来报信的。
欧阳意:……尴尬到脚趾抠出一套楼中楼。
“主理此案的是谁?”这是欧阳意最关心的问题。
“司刑员外郎张嵩。”顾枫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匡先说了。
男一号就是男一号,这么短时间已经连办案人员都查清楚了。
但此话一出,诸人都皱起眉头。
司刑员外郞虽只有从六品,却有审定刑部案件大小罪犯罪名的权力。
朝廷遇到次要的案件或地方上的大案不便解送京城,则派遣大理寺评事、刑部员外郎、监察御史组成“三司使”,前往审理。
员外郞是官小权大鬼难缠,而张嵩就是属于最难缠的那个。
齐鸣和韩成则直叹气:“许公子落到张嵩手里,就算是提前踏入鬼门关。可惜了,可惜了。”
顾枫却以询问的眼神看向欧阳意,许挚是欧阳意的忘年之交,其子有难,于情于理都该帮一把。
果然欧阳意几乎立刻下决定:“许书诚真杀了人就该受到惩罚,但如果是冤枉呢?”
齐鸣担忧地说:“张嵩一直视疏议司为眼中钉,不会轻易将案子转交的。”
刑部有四司,司刑、司仆、司计、司关,四司各司其职,后来又新增疏议一司。原本司刑主刑案、掌律法,疏议司成立后,专破重案、勘验旧案,等于分走了司刑的业务,人家当然不爽了。
老尚书贾弥在时还好,对方不敢作妖,新尚书来了以后,刑司针对疏议司就越来越明显了,明里暗里都较着劲呢。
韩成则想了想,颇谨慎地问:“阿意,你确定要插手此案?”
“插手”是客气的说法,这无异于去掏人家嘴里的果实,就像隔壁部门谈成一个大单子,刚签约呢,转头自己部门就去把客户抢了,提成奖金绩效奖金全归自己,换谁能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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