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
就不丢人。
梁柏轻轻靠在窗沿,侧躺下来,一只手隔着被褥轻轻地拍着她的胸口安慰她。
因为睡得不安分,宽大的寝衣领口全开了,露出勾人的锁骨和兜衣,兜衣系带旁散落着她柔顺的乌发,带着淡淡体香。
梁柏出了口浊气,别过眼,很熟练地帮她拉拢衣襟,又再次检查了被角全都盖好,到最后简直把她裹成个粽子。自己也平躺下,只躺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翻个身,伸手揉她的乌发。
欧阳意的头发很软很好摸,手感舒适,梁柏揉一下,又揉一下,生生把软香温玉在怀的画面弄成像在撸猫。
喵喵喵,欧阳喵脑神经过于兴奋和紧张,最终引发了磨牙。
刺耳的磨牙声再次挑战梁大将军的耐心。
梁柏:……
没完没了了是吗。
吃定我不打你是吧。
……行吧。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退一次,就得步步退。
梁柏闭了闭眼,最终伸手,轻轻压着她的被子,以防止她乱动,还要时不时出声安抚。
直到下半夜,这个睡觉困难户才消停,梁柏也才得以睡半夜安稳觉。
梦境是灰蒙蒙的,有个人影渐渐靠近,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意意,你乖乖听话。”
她在梦里浑身发抖,冷得发抖、怕得发抖。
喧嚣中,有人在她耳边呢喃。
“别怕,是我……”
“我会保护你的。”
“我在,你什么都不怕。”
“好了,不闹了。”
最后这句,语气似乎都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虽然略显生硬,奇异般的,却令人恶心的梦境会烟消云散,惊慌失措的心绪渐渐平息。
*
梁柏在天亮之前蹑手蹑脚爬起来,再小心地回到自己的床。
他可不想欧阳意以为他是半夜轻薄她。
等鸡鸣三遍,欧阳意也醒了,转头看看同屋的空空如也的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梁柏已经不知何时离开。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在大理寺天牢当差了。
醒来后能隐约知道自己做了噩梦,但具体梦见什么却记不清。
每次都是这样,欧阳意索性也不去细想,呆坐一会儿,归拢神思后,下床洗漱。只是每每看着铜镜里的炸毛发型,都要心中纳罕:
怎么头发乱成这样?
脸上要再涂点锅灰,简直就像电影里那种误炸实验室的疯狂科学家了。
欧阳意为自己的幻想觉得好笑,花了小半柱香扎好头发,接着似有感应般,蛇到厨房,果然就闻见一阵肉香,掀开锅盖,里面温着米粥和两个羊肉馅包子。
嘻嘻。
这鲜香的味道,除了邢记羊肉包子店,别无分号。
长安老字号,天没亮就得去排队才有,而且在城西,从家里过去一趟得小半时辰,欧阳意虽然馋,但要她一大早起床买吃的可太难了。
只有梁柏在家时,她才吃得到。
欧阳意咬一口香喷喷的羊肉包子,嘴角翘得老高,一日之计在于晨,美好一天从老公的爱心羊肉包子开始。
打工人的小确幸。
开工!
*
梁柏穿着狱卒的衣服出现在大理寺天牢的班房,已有人恭候多时。
“将军来了。”两名男子同时迎上前。
梁予信作为陪同梁柏在大理寺潜伏的奉宸卫,没能参加那场剿灭刺客的行动,因兴奋道:“师兄都和我说了,兄弟们都太厉害了!”
“我不在这几天,有事发生吗?”梁柏问。
“风平浪静,嘻嘻!”
梁予信才十六七岁,笑起来有酒窝,还露出两颗好看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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