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婷的辅导内容像把教科书背下来照唸那样枯燥乏味,不过相比于热血过头,电视剧看太多,一心想要来个什么受刑人各个泪如雨下最后与辅导员相拥而泣这类剧情的新手,赵思婷这种的反而较不被受刑人所排斥,尤其是在牢里面已经待上几十年的那种受刑人。
「狱警,麻烦了。」结束后,赵思婷朝褚墨以及另一个管理员点头示意。
褚墨倒没什么感想,不过与他站在房间相对角的另一个一线三颗似乎很感动这位辅导员还愿意称呼他们一声狱警。
谈言从来就没怎么在听讲,因此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褚墨片刻不离赵思婷的视线,不过他久违提起的些许兴致很快却又被监狱沉闷的气息压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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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言没有想到大半夜的却还是看见了同一个管理员,在他的印象里,一天下来陪伴他们的管理员至少会换个三个,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排班的。
房里只有两张床,其馀的九个人都躺在地上睡。谈言捏手捏脚的想去厕所,但灯光太暗,他又被挤到最靠近牢门的那侧,途中还是不小心踢到了某位“室友”。
谈言才正想道歉,那个人却像是什么野兽一样猛然睁眼,眼瞳狰狞的锁定在打扰到自己的人身上,下一秒,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谈言扑了上来对他一阵暴打。
「啊!」谈言眼疾手快的在跌倒后立刻护住了头部。
「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那人疯狂的吼着,同房的狱友纷纷醒来,但几乎每个人都神情迷茫,要不就是翘着腿在床上看好戏,再不然就是嘴里像是囈语般独自喃喃着什么,根本没人上前帮忙。
紧接着骚动的,是外头的值勤管理员。
谈言感觉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然后一声巨响,本来扑在他身上的人被摔到了一边去。
一张稜角分明的凌厉脸庞遮住了视野中把一切糊成光晕的刺眼日光灯,谈言眨了几下眼才艰难的看清来人。
「起来,跟我去医务室。」褚墨居高临下的说道。
「啊,好。嘶……」刚才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当真正动起来,谈言才发现自己像车祸患者那样,也许被撞的剎那感觉不深,但通常在医院躺到了隔天之后便会开始全身疼痛。
「很痛?需要帮你请医护过来一趟?」褚墨虽然嘴上这么问道,但连续值勤一整天,他其实不怎么愿意,他肯把人领去医务室就不错了。
彷彿看出了褚墨的情绪,谈言扯了扯嘴角,「不了,狱警您应该也累了,其实医务室也可以不用去的。」
褚墨挑了挑眉。这人没有毒癮,说话语调正常,眼神正常,还会察言观色。
一直垂眼的谈言突然抬首,褚墨的褐眼冷不防撞进了那一潭紫色墨水。
褚墨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同期的对话。
啊啊,对了,眼睛好看的受刑人,就是这傢伙呢。他暗忖着,嘴角无意识的勾起。
谈言心头一惊,他总感觉自己看见了鬣狗准备群起围攻前的表情。
但是随着恐惧而生的却是一股奇异的快感。
谈言的视线不受控的顺着那人勾起的唇往下,再来是脖颈、锁骨、手臂,最后停留在那节骨分明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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