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心头一喜,旋即绕过半个车身打开副驾的车门。
「慢着,后面。」褚墨伸手挡住了妮娜,再次强调。
妮娜本想反驳,但想着反正之后总会有机会坐到,她便也有恃无恐的鑽进了后坐。
「我们要去哪里啊?」妮娜从后头攀着褚墨的坐椅问。
褚墨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他递出一瓶水。
「会渴吗?」
「啊,谢谢褚哥哥!」妮娜如获珍宝,双手接过那瓶便利商店随处可见的矿泉水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像品尝珍贵名酒那般的啜饮。
一整路,妮娜都不停的把玩手里的空水瓶。
应该慢点喝的,怎么办,已经没了……不,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妮娜决定等回去以后要将这水瓶好好收藏起来,每天看着它,就像褚墨时刻都陪着她。
「到了,下车。」语毕,褚墨熄了火,逕自走到后座开门后,扯着妮娜的手就把人往眼前闪烁着七彩灯火的吵杂夜店里带。
「褚墨?」妮娜的手腕被拉的生疼,她想挣脱,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
褚墨沉着脸把妮娜拖进了男厕,然后二话接起一大盆水将她淋湿。
「啊!褚墨!住手!」妮娜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但她却只是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
她此时才错愕的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以极其可怕速度消泯。
「褚……墨?」她慌张的唤道,但男人只留给她一个大步离去的背影,冷漠疏离。
脏污不堪的夜店厕所里,水龙头的滴答声清晰异常,一下一下都久久回盪着。
不久后,两个醉醺醺的男人来到厕所里,却看见一个全身湿漉漉,黑色内衣若隐若现,睡得不醒人事的少女。
两人愣了片刻后反锁了厕所的入口,他们兴奋难耐的退下裤头,露出丑陋而散发着腥味的性器。
淫靡的温度渐渐扩散开来,肉体的碰撞声取代了原先的水声,响彻在狭小的空间里。
等少女因为下身传来的刺痛而朦胧的张开双眼时,她浑身已经佈满了属于陌生男人们的痕跡。
妮娜僵硬的坐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半晌,疯癲的尖叫透过厕所的门缝传了出来,却很快的被掩盖在了喧嚣的电音当中。
*****
谈言看似平静的坐在床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脑袋正在以多可怕的速度逼着自己去抽丝剥茧,去回忆每一个细节,乃至每一次触碰时的颤动。
褚墨这一趟出门绝对是去做了什么,他几乎能百分之百肯定。
那人平时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但是当他真正要发疯的时候,眼神反而会如一滩沉寂的汪洋,看上去深沉平静,实则却在其中翻涌着无尽风暴。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谈言确信自己不可能会看错。
褚墨出门前的那句看似平常的「等我回来」,却让谈言感到了无比的心慌。
没有遵守褚墨的嘱咐,他轻轻推开了房门。
昨天缠绵时褪下的衣服还零零落落的散在地上,谈言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其中,怕不小心踩到或许躲在里面的小黑猫。
站在茶几面前,谈言不安的嚥着口水却无从下手,虽然是从房间出来了,但是实际上他对于要怎么做完全没有一丁点头绪。
褚墨到底去了哪里他根本没有任何概念,遑论该怎么阻止。
最后他只是盯着时鐘,看着秒针引领着分针一步步走动,暗自期盼褚墨能在下一刻就回来,像平时一样疯狂的将他拥入怀。
他突然好渴望那个曾经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深邃眼眸。
此时此刻只有那双眼可以让他心安,让他依赖。
然而谈言没有等来褚墨,却是可可亚从衣服堆里倏地窜了出来。
受到些许惊讶的同时,谈言心想幸好方才有避开那些衣服,没有直接踩下去,不然肯定直面迎来可可亚的暴栗。
好不容易感到稍微的放松,可谈言的嘴角却凝结在了似哭非笑的弧度上。
随着可可亚的骚动,从褚墨的大衣口袋里滑出了白色药丸。
长年在声色场所流连,谈言不可能会认不出那东西。
本来心里还怀着一丝丝期望,或许是他看错了,那有可能只是一般药品,甚至有没有可能是褚墨用来抑制自己的药?
直到谈言捡起被塑料夹链袋装着的东西,看清了上面的十字压痕,方才的那一丝冀希顿时分崩离析,唰的一声破碎满地,每踩一下都是椎心的痛。
呆愣了片刻,谈言缓缓弯下身,捡起那件属于褚墨的大衣,他坐进沙发的凹陷里,用大衣把自己紧紧裹住。
他让褚墨的气味充满自己的四肢百骸,用尽全身去感受那比他们缠绵时还要更加深刻的情感,让自己沉溺,让自己与其合而为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猫窜回谈言的怀里,与此同时,后者倏地睁眼。
谈言的呼吸紊乱,他能感受的到自己失序的心跳。
他逼着自己再次闔上眼深呼吸,试图把流窜在血液中的忐忑不安给释放出去。
他捏碎了手里药丸,重新褪下身上的衣服,就这么一丝不掛靠在玄关的鞋柜上,等待另一人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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