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古榷羽的住处的时候,傅自诤裹挟着浓浓的风尘仆仆,此时有多疲倦,彼时就有多热烈。
烟草的气息夹杂着冷雪松的味道席卷而来,时隔经年,故人相见。
白天让秘书把各项会议都调整到一天,数下来一共开了十几场大大小小的会议,加紧处理完公务。
一出公司就是直奔机场,午饭都没吃,八个小时的航班,只喝了一杯咖啡,前往那个纠缠半生之人所在之地。
古榷羽在这芬兰的五年里,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他忽然的出现,会在哪里,她工作的面包店?街对面的路灯下?旁边的咖啡店?刚来这里的时候,还不习惯这边的饮食,孤生一人,思念作祟。无数个日夜里只能幻想着那个扎进心脏的名字得以度日。
可是这一天出现的好晚,晚到她都不再去想,晚到她都已经打算放弃那段甜蜜又辛酸的光阴。
没想过他会这样出现,出现在她家门口,带着泛青的胡茬,眼圈下是淡淡的青灰,不再是那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反而多了成熟和疲惫。
她在厨房里做晚餐,正在捣土豆泥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隔壁的格雷塔太太来借东西,一打开门,四目相对,相对无言,时间似乎静止了片刻,过了几十秒又重新流动起来。
不记得他是怎么进来的,脑袋里还没缓过神,也许是天生君王气质的傅自诤自己推开门走进来的。
反而作为客人的他,对还站在门边出神的古榷羽说:“好久不见。过来坐。”
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不必问,“走进来的。”
无论是尽宾主之仪,还是念在旧情,她都没有理由赶他走。
这时歪在沙发上的傅自诤才得以放松疲惫了一整天的身心,望着她,开口道:“我想吃你做的面条。”
鬼使神差般的,像某种下达了就无法抗拒般的命令。
“稍等一会,我去给你做。”
古榷羽转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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