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秦团长又多愁善感了。
吃完饭,四个小孩抢着洗碗。
秦厉拦住了,撩起袖子,“你们哪天洗碗都行,就是今天不行。”
邵美琳纳闷,平时她们要洗碗的时候,秦厉也没拦着,还夸她们棒棒,能分担家务,今天不能洗碗又是个什么说头?
邵华看着好笑,“有种说法就是,除夕干了什么,这一年都得干什么,你们四个小孩今天洗了碗,那这一整年都得洗碗。”
其实哪有这么多迷信,只是今天的饭菜多,要洗的碗筷也多,秦厉心疼四个小孩,才把活揽到了自个身上。
秦鑫还在对作业耿耿于怀,“那是不是除夕当天写了作业,那一整年都得写作业?”
秦厉洗完碗,正好听到这句,乐了,“就算你除夕当天不写作业,你往后一年都得写作业。”他想了想,补充道,“还得写到至少你大学毕业。”
秦鑫哀嚎一声。
晚上八点整,邵华把电视给打开了,全家一起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春节联欢晚会。
春晚愈办愈成熟,今年的春晚除了歌舞节目,还多了很多有趣的小品,逗得四个小孩笑得前俯后仰。
邵华跟秦厉就在一旁给他们剥橘子喂糖果,看到好看的节目了全家就一起笑呵呵,要是碰到不那么感兴趣的节目,就把前年做的飞行棋拿出来玩,消磨消磨时间。
一眨眼,就到了十二点。
一家六口数完倒计时,秦厉点燃了挂在墙上的鞭炮。
四个小孩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被鞭炮的火光映红的。
邵美琳带头,朝邵华跟秦厉伸出小手,笑嘻嘻地道,“爸,妈,压岁钱。”
“给你,给你。”秦厉跟邵华早都准备好了,四个小孩,一人一个厚厚的红包。
这两年虽然没回海市看望刘素芬,但是她的过年红包早早都寄来了。
更别提年后去秦海跟何红丽家拜年,两人又要给一份红包。
过一个年,四个小孩就要发一笔横财。
他们的钱都是自己收着的,攒到现在邵华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存了多少钱,反正有个小金库是没跑的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今年守岁,四个小孩吵闹着要比谁最晚睡。
结果一个睡得比一个早,秦厉把他们搬回房间,邵华给他们掖上被子,“瞧这一个个的,睡得跟小猪一样,鞭炮声都吵不醒他们。”
秦厉凑趣道,“鞭炮声能吵得醒他们?我看他们的呼噜声比鞭炮声都大。”
安置完四个小孩,邵华跟秦厉也回了自个房间。
两人相拥而眠。
邵华窝在秦厉怀里,屋外鞭炮声热闹,屋内一片静谧。
邵华张耳听着鞭炮声,没有丝毫睡意,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秦厉的下巴,她像摸小猫下巴似的,挠了挠秦厉下巴上的薄薄一层的胡茬,“秦团长,咱两来聊聊天呗。”
秦厉捏住她作乱的手,“聊什么?”
邵华想了想,道,“要不聊聊,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对我是什么印象。”
秦厉看着天花板,回想道, “我想想啊,我第一次见你,是咱相亲的时候吧,你站在水泥厂门口,当时我坐在茶楼上,那天阳光很刺眼,但是你比阳光还要耀眼,人群中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
他抓住邵华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然后,咱两坐下来面对面相亲,你上来就自曝家底,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性子直接爽快,也有点憨,没那么多小心思,要是再婚了,估计对我的两个儿子差不到哪里去。”
――就算要使坏,估计也没个心眼。
邵华听了窝在秦厉怀里笑个不停,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你还说我呢,我报完家底你也报了,还说我憨呢,你也憨。”
秦厉摸了摸鼻子,“那不是想着,既然你都痛快地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藏着掖着吧。”
现在想起来,两人相亲的时候,真的是笑料百出,充满了荒诞。
邵华嘴角弯起,拉着秦厉的手,两人双手紧握,她眼里仿佛藏了星星,闪闪发亮,“秦厉。”
秦厉:“嗯?”
“以后年年都陪我守岁吧。”
“嗯。”
*
这个年岛上的人过得有多热闹,严家就有多寂静。
严家小院彻底沉寂下来,有时候邵华从旁边经过,都觉得里面没有住人。
出了年,严团长的离婚申请就递交上去。
听说苏茜又闹了一通,但也无济于事,这回严团长是下定了决心,净身出户,所有东西都留给苏茜。
除了岛上的房子是部队分的不能给苏茜,他们老家的房子,还有两人的存款,家具什么的,都给了苏茜,严团长更是约定每月都给苏茜一笔抚养费。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邵华跟金婶、喜嫂、邹小荷她们三正坐在金婶家闲唠嗑。
邵华摘两根黄瓜藤上的黄瓜,放水龙头底下冲了一下,各掰成两截,三截分给金婶她们,剩下一截她放进嘴里,咬一口,汁水四溢,“严团长对苏茜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邹小荷接过黄瓜,咬一口,嘎嘣脆,“可不是嘛,两人又没孩子,这抚养费就是给苏茜的花销,啧啧啧离了婚还要养前妻,严团长对苏茜真是爱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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