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想想也乐了,以前迎灶王爷的风俗,那都是土灶,现在电器现代化了,土灶变成了煤气灶,“问题不大,就不兴灶王爷赶个潮流,鸟枪换大炮嘛。”
在京市玩了近两月,十一月底,邵华就启程回晃儿岛了。
四个孩子十分不舍,邵美琳拉着邵华的胳膊道,“妈,要不你别走了吧,京市也有地方住啊,你舍得我们嘛。”
秦鑫道,“就是,俗话说,有娘才是家。”
“你走了,就剩我们四个,孤零零的在京市,多可怜啊。”秦磊道。
邵华笑道,“那你们就不想想你们爸,孤零零的在岛上,做了两个月的单身汉了,我再不回去,他能饿死自己。”
邵美婵嘟嘴,“哪可能呢,部队有食堂,还能饿死堂堂师长。”
秦鑫道,“就是,我们就不一样了,你看我基地那饭菜,多难吃啊,要不是偶尔出来吃吃妈你做的饭,打打牙祭,不出半个月,我又饿瘦了。”
秦磊比了比手臂上的肉,“妈你一来我就长胖了,你要是走了,我肯定瘦回去,你舍得嘛。”
“舍得。”邵华道,“我赶着回去跟你们爸过二人世界。”
“妈你就疼爸不疼我们。”邵美琳拉着邵华的胳膊撒娇。
邵华揉了揉她的头顶,“多大姑娘了,还学人撒娇,咱又不是见不到了,再过两月就春节了,你们不得再回来啊?”
邵美婵拉住邵华另一只胳膊,“我们再大在你面前也是小孩嘛。”
邵华被他们四个逗得合不拢嘴,可该走还得走,秦厉写来的家书都快塞满信箱了。
邵华道,“对了,今年过年你们回家不?”
邵美琳摇摇头,“今年春节还得进组。”
秦磊犹豫,“我想回,可是导师说又有一个新的科研项目……”
看来两个大的是指望不上了,邵华转头看向两小的。
秦鑫用脚尖在地上画圈,“我们教练不知道抽什么疯,说年后要集训,让我们离得远的今年过年不要回家过年了。”
邵美婵连连举手,“他们都不回,我回。”
邵华点点小闺女的额头,“得了吧你,京大高材生,今年春晚有外宾,你们系主任不是说今年在你们系里选人去做翻译,还着重强调让你一定要去。”
邵美婵嘟嘴道,“他说我就一定要报名啊,估计得站一晚上,多累啊,我才不去呢,在家吃妈做的菜,跟爸一起看春晚,多舒服啊,去找罪受干啥。”
秦磊笑着摇摇头,“这可是春晚呢,别人想去都去不了。”
邵美琳揽过邵美婵的肩,“就是,我得拍一年的戏才能在电视上露个面,你倒好,轻轻松松就上去了。”
邵美婵转头掐邵美琳的脸,“那你跟我换,我做大明星,你做翻译官。”
甭管怎么说,十一月底,邵华还是回了晃儿岛。
十二月六号,上午,邵华提着大包小包进屋,就看到秦厉在客厅里看报纸。
他坐的方正,两膝打开,一手捏住报纸一角,看到邵华,微挑起眉,“哟,舍得回来了。”
邵华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不欢迎我呗,那我现在回去,四个孩子肯定乐意。”
秦厉连忙起身,拦住她的去路,“别别别,我说笑呢。”
他一手接过邵华手上的行李,一手把邵华摁在凳子上帮她按摩,“那四个混世魔王咋样了。”
邵华半眯着眼睛,享受着秦厉的服务,一边回道,“都挺好的,老大爱看书,天天泡在图书馆,又不注意保护眼睛,配上了眼镜,不过度数不深,我让他以后多注意。老二跟着她们老师拍戏呢,我去看了几次,挺像模像样的,大姑娘了,盘亮条顺的。老三好像又窜高了一截,我没量,但长高是一定的了。老四看起来也适应大学生活了,京市都是她的哥哥姐姐们,老大老二老三都在,再不济还有一诺翠翠他们,有啥打个电话的事。”
邵华挑了几件琐事跟秦厉说了,秦厉听着嘴角一直带着笑。
通过邵华三言两语的描述,秦厉仿佛都能看到四个孩子活灵活现的样貌。
秦厉按摩完,邵华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肩膀,“对了,忘了跟你说,今年过年他们四个又不回来过年了。”
秦厉登时目瞪口呆,“有没有搞错,我记得去年老大老二老三他们已经不回来过年了,今年怎么老四也不回来了。”
秦厉瞪着眼睛,在客厅里急得直转圈,“他们这是去上大学去训练基地,还是去坐牢的啊,一两年不见一回。”
“有你这么说自家孩子的吗?”邵华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让咱家孩子有出息呢。”
秦厉小小声道,“越有出息越见不着面,那我宁愿他们四个平庸点。”
邵华真想揍他,“别人都是巴不得自家孩子出息,祖坟冒青烟,到你这就反着来了。”
秦厉逼逼赖赖,“出息能顶饭吃啊,就算能顶,咱家也不差那几口饭,这才刚上大学呢,就连过年都回不了家了,等以后出社会了,真正工作了,不得三五年,七八年见一回?”
邵华想了想,一拍大腿,“还真有可能,老大那科研项目是一个接着一个,听他说他们导师挺看重他的,以后项目少不了,老二也是,那啥清宫戏刚拍完,听说又另外接了两部,以后说不准还得上电视拍广告呢,老三甭提了,没几年奥运会了,还有国内外的大小赛事,以后想见他,比见老大老二还难,老四说不准,但是估计跟她哥哥姐姐们也没差。”
秦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年前,家里都充满了他的长吁短叹。
二月十号,吃完中午饭,邵华就起了个油锅开始炸果子,金黄酥脆的炸果子,外酥里软,比起炸排叉毫不逊色。
秦厉捧着个碗,里头盛了满满一碗的炸果子,边吃边夸赞道,“真香,要不要给老大他们寄点过去。”
“成,待会我多炸点,你分拣好,给他们都寄过去。”邵华应道,“对了,门后有我买的红纸,等会你吃完炸果子,调个糨糊,把对联写了贴门上去,再给金婶贺岚她们都送一幅。”
秦厉捏一个炸果子凑到邵华嘴边,“好嘞,我还以为今年孩子们都不回家过年,你就不大办了,没想到又炸果子又写对联的。”
邵华把炸果子咽下,“我最讨厌一句话,你知道是啥不。”
“啥?”秦厉吃完炸果子,把碗顺手洗了。
“就是孩子不在家,咱们随便吃点吧。”邵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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