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他忙得连回景文消息的时间都很少。
景文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土木系简直堪称和尚院,他们班一个女生都没有,一群大老爷们儿脸对脸自我介绍,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景文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由于过于装逼被舍友陷害成了生活委员——简单来说就是宿舍楼老妈子,得每天跟宿管阿姨查房,什么被单发放、蚊帐购买都找他,把他折磨得一个头两个大。
由于他太过嘚瑟,没过两天,整个系都知道了他有个女朋友,长腿漂亮大学霸,御姐范高冷的一逼。
景小霸王每天没事就在宿舍给“女朋友”剥柚子,剪樱桃把子,拔草莓叶子。
还会把“女朋友”的衣服拿来一起洗,尽管他舍友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御姐”总是穿黑白t。
甚至在军训当晚,他已经闲出屁织起了围巾,准备用来当圣诞节礼物。
景文是炫妻狂魔加小奴隶的事就这么传开了,别说土木那几个零星的女生,就连外院女生看见他都绕道走。
军训第三天,太阳依旧热辣辣的,丝毫没有多云或者下雨的意思。
宁栩帮辅导员搬了一箱水过来分给大家,还怕他们中暑,每个人分了几颗薄荷糖。
没休息一会儿又要开始站军姿了,他个子高,被安排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
他正晒得汗流浃背,突然旁边有个人挤了过来,压低声音说:“往里面去一点,给我个腾地儿。”
宁栩听见这个声音,蓦然睁大眼睛往旁边看去,抬眼就看见景文那张笑眯眯的脸。
他用非常小的声音说:“老婆,我来陪你了。”
仗着人多,不会挨揍,就瞎叫。
“你没事儿吧,被抓到要扣学分的!”宁栩声音比他还低,边说着边给他腾了个位置。
教官转过头来巡视,两人立即不说话了,目视前方排排站好,表情可以称之为严肃。
等他绕走后,宁栩才继续低声说话:“别胡闹,赶紧回你自己班级去。”
景文对于这种事向来固执:“我不,我来检查你有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好几天没见,快想死我了,你想不想我?”
他伸长脖子四处乱看:“那个周什么程去哪儿了?他偷懒旷工吗?居然不陪着你们罚站,我要向你们辅导员举报!”
宁栩头疼道:“周子程昨天扭了脚,跟辅导员请假了,你听我的,别在这儿待着,赶快回去。”
“你还没回我上一句呢,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景文没脸没皮地问,暗中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
他的皮肤带着高温,蹭过宁栩时挑逗似的在他手背上划着圈。
“想,我真服了你了。”宁栩又好气又好笑,被他碰得手指蜷缩。
怎么有人谈起恋爱来这么粘人啊,比吃罐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怪烦人的,又怪可爱的。
景文在军训服的遮挡下,悄悄勾住他的手指头,他们站在人群后面,两根手指缠绕在一起,这个动作隐秘而又充满悸动。
宁栩也好几天没见他了,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没有挣扎地任凭他勾着手。
两个人偷偷在后排谈恋爱。
“你在吃什么?”景文轻声问。
“薄荷糖,老师给的。”
宁栩又热又困,为了提神悄悄吃了颗糖,只是他几乎没有动嘴巴,不知道景文怎么看出来的。
景文解释说:“我闻到味道了,我喜欢这个味道。”
教官从前面又绕回了最后一排,两人再次噤声,火速松开手,佯装谁也不认识谁。
教官冷哼一声,在背后点了点他俩的背道:“你们俩,给我出列。”
宁栩暗道糟糕,果然还是被抓了。
其实景文这招简直烂透了——他们班一共就20个人,多一个少一个非常明显,而且景文长得又高又突出,教官但凡不是瞎子都会察觉到不对劲。
教官冷冰冰地注视他俩,其他学生全部背对他们,默默地罚站,即使好奇也不敢转过头来。
“给我耍小花样是吧?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看向景文,冷着脸问道。
景文咳了咳,突然站得笔直,认错态度非常真诚:“报告教官,我是土木学院的,因为仰慕您的英姿,才偷偷溜过来参加军训,整件事和宁栩没有任何关系,我完全不认识他。”
宁栩:“……”
你他妈倒是别说名字。
教官给了他小腿一脚:“我看起来那么好糊弄?你是章教官带的?回头我让他练你个一万米信不信!”
这个教官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景文也不怕他,眨眨眼睛说:“章教官那么听你的,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哥,给个面子,我和我们栩儿关系也好,咱们都是战`友情,我这不是担心他不适应,才千里迢迢跑来看他一眼吗,你也知道的,世安广场离德育楼有多远。”
宁栩被他发疯般的称呼弄得满脸黑线,教官倒是很吃他跑火车这套,笑着骂了他几句。
“你还真是个人才,叫什么名字?”他问。
景文刚要回答,他手上的通讯器就响了起来,营长在那头喊:“章宇章宇,收到请回答。”
营长喊了半天,都没消停下来。
教官冲他们道:“等下再收拾你俩。”
然后便转身背过去,对着通讯器说:“章鱼估计去厕所了,头儿,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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