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下这么重的手,难免让景国全怀疑,是真的生气,还是为了让老太太心疼,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他眯着眼睛思索,突然被张丽莉翻了个白眼,点名道:“你搁那儿装什么哑巴?爸妈不知道情有可原,你不是经常和小文见面吗,这事儿你也不知道?”
景国全满脸无语。
怎么扯到他身上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小文一直是你在带,你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张丽莉火气噌地上脸,站起身指着他:“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了小文一直跟在我身边,你这个当爸爸的又关心过他多少?养孩子不是给钱就行的,父母要言传身教!我觉得就是你那身风气,把他给带歪了!”
何秋一个头两个大:“别吵架,你们俩怎么也吵起来了,有话好好说……”
如果说景国全刚才还只是猜测,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她这就是在转移火力,先是让何秋怜惜景文,现在又开始甩锅论理。
他才是最大的那个冤大头。
“我懒得跟你说。”他转向一边。
张丽莉不依不饶地冷笑:“我算是弄懂了,估计你早就发现不对了吧,要不怎么这么淡定,真不像你的性格,肯定是你把他带坏了,又不想承担责任。你还真是不要脸啊,景国全。”
何秋震惊地说:“国全,真是这样吗?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景国全:“……”
这出闹剧持续了几个小时,最后何秋大哭着骂他是个逆子,没有好好教导孙子,然后心疼地端着满盘好菜上去慰问她的心肝乖孙。
张丽莉趾高气昂地踩着高跟鞋走了,只有景国全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经过这次之后,景文被禁足了整整两个礼拜,最后因为有小考不得不回学校。
他被严格要求每天回家,期间非常谨慎地没有太粘着宁栩,一会儿找借口说要去帮家里处理事情,一会儿说忙着写论文。
宁栩觉得他似乎对自己冷了许多,不是因为忙的那种。
体育课的时候,他拒绝了孟锦弦的网球邀请,坐在台阶上看着手机发呆。
今天也一样,景文没有约他一起吃饭,也没有约他出去玩,往常这个时候,他宁愿跑大半个校园,也要赶过来和他一起吃午饭。
他正想主动发个消息,问景文要不要午饭,但十有八九他还是会说作业很多。
忽然间旁边一暗,周子程坐了过来:“怎么不去打球?锦弦说你在这里玩蚂蚁窝。”
几个月来,他和孟锦弦已经混熟了,经常私下约着吃饭打球,刚才打了会儿网球,过来看看宁栩在干嘛。
“他才不会这么说,你少欺负他。”宁栩笑道。
周子程也笑:“没欺负,只是看他呆呆的怪可爱,逗他玩两下。你怎么回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宁栩本来没想跟别人分享他的烦恼,但周子程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和景文关系的人,除了他也没有人可以问了。
他犹豫着说:“我问你,如果你有个朋友,以前天天找你,突然有一天他总说自己在忙,没空和你吃饭,这是为什么?”
周子程笑得很是暧昧:“你在说景文吗?好一阵子没看见你们走在一起了。”
宁栩被他一秒戳穿,薄薄的脸皮红了红,咳嗽几声不说话。
周子程“啧啧”道:“这小子居然这么对你,简直不守男德,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宁栩:“……你只需要回答我问题就行,他不是那种人。”
周子程摸了摸下巴:“呵,你还护着他。让我想想……按照我仅有的恋爱经验来看,可能是你不够主动,让他觉得有点疲倦。”
“这样吗?”宁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周子程用胳膊碰了碰他:“你们做过那个没有?”
宁栩不太好意思,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周子程笑着说:“那就那方面积极点呗,大家都是男人嘛,你懂的,谁能拒绝的了喜欢的人主动啊。”
宁栩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自从月初回来之后,两人就没有过独处空间,更别说做亲密的事了。
他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回去后当即下单了一堆用具,第一次买这些东西,填地址的时候都脸红。
有景文喜欢的狼耳朵,虽然看起来有点像狗狗;也有景文提议过的手链脚链,虽然看起来像某种惩罚;还有他发过来的视频里出现过的……某球……
宁栩买完东西脸已经红的不像话,甚至把拿快递要用的口罩和帽子都准备好了。
他挑了个周末,给景文发消息说:[这周去你那里写论文吗?]
景文也有很久没和他约会了,这几天张丽莉有事回了趟兰江,刚好可以趁她不在的时候多温存一下。
他很快回复:[好啊,我想死你了老婆,还买了新游戏想和你一块儿玩。]
宁栩觉得怪怪的,他的态度又不像是厌倦的样子。
周六弄完学校的事后,他直接拖着行李箱去了景文那儿。
景文已经做了一桌菜,还买了一大捧花放在他的座椅上,洗完手出来看见他拿了行李箱,笑着说:“带衣服干嘛,都跟你说过我帮你买了不少在这里,随时等着你来呢。”
宁栩没说什么,放下行李箱走过去仔细看他:“你瘦了好多。”
他们一周才见了两次,都是大晚上,景文偷偷溜出来给他送东西,宿舍楼下灯光昏暗,宁栩此刻才发现他真的瘦了,眉眼都比之前更深了些。
“学习很累吗?”他摸了摸景文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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