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继续等下去,当即就点开了语音通话。
手机放在一边,他启动了车子。
耳畔传来的电话忙音让他心里愈发烦躁,他踩下油门,车子便如利箭离弦般,在黑夜中留下一闪而过的残影。
半个小时的车程,他打了四五通电话,始终没有人接,直到在德阳花园小区停下,他看到了贺明洲的车子。
朴素又廉价的车,和这个脏污不堪的小区相得益彰。
心里的嫉妒抑制不住地疯长。
那个女人竟然不肯正眼瞧他,拒绝他开出的条件,只为了和贺明洲在一起。
他甚至想强硬地把那个女人绑到自己身边,叫她眼里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车子里闷得他喘不过气,他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
手腕搭在车窗上,香烟袅袅,在黑夜之中消散而去,除了一地烟灰,什么都没留下。
一根烟燃烧殆尽,他心里得烦闷的情绪也没有得到一丝化解。
他点开通讯录,给时瀛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吵闹的音乐夹杂着女人娇媚的声音,“阿屿,怎么了?”
“出来喝酒。”他冷冷道,完全不像是在请求对方。
时瀛根本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这边太吵了,你声音大点。”
傅屿迟咬着后槽牙,眼里怒气更盛,一字一句道:“出!来!喝!酒!”
时瀛总算是搞明白了。
合着这尊大佛又因为什么事搞得自己不愉快了,让他陪着喝酒。
谁叫他们是至交好友,舍命陪君子,这酒不喝也得喝。
时瀛正跟着一帮朋友在夜店,身边围着不少年轻美貌的女人,他掠过人群,拿了外套就要离开。
他穿了一身潮牌,整个人又帅又痞,颇受女孩喜欢,见他要走,女孩们纷纷围上来。
“时少,这就走啦。”
“时少,别走呀,陪我们继续跳。”
“来嘛,再喝几杯。”
时瀛被她们缠着也不生气,只是笑笑,“不行哦,我还要去陪其他人。”
他说得模棱两可,一双桃花眼本就招人,此刻更是暧昧,也叫女孩们产生了误会。
“时少这是要陪哪个美女啊,竟然把我们都给抛下了。”
时瀛冲女孩眨了眨眼睛,他忽地凑到女孩耳边,引得女孩羞红了脸,娇嗔道:“时~少~”
时瀛只是勾唇一笑,“保密。”
不顾女孩怔愣在原地,时瀛扬长而去。
-
傅屿迟不喜欢吵杂的环境,他向来喝酒也只去桐岭路的私人酒馆。
那里环境极为安静,甚至还提供包厢。
时瀛推开包厢门进去的时候,傅屿迟已经喝完了一整瓶伏特加。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酒瓶,有不少还未拆封。
这要是全喝完,人也得进医院。
时瀛绕过矮桌,走到傅屿迟身边坐下,见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便伸手把杯子夺了过来。
“行了,喝酒也不是这么个喝法,谁惹到你了?”
傅屿迟瞪了他一眼,“酒杯给我。”
时瀛没听他的话,“你先说。”
不给他一个理由,他绝不放任傅屿迟这么作践身体。
傅屿迟背靠着沙发,单手捂着眼睛,他上身只着一件纯黑色的衬衫,领带被他扔到了一旁,领口处的纽扣被他解开两颗,露出白皙的皮肤。
“黎初。”语气冷得骇人。
时瀛脱下外套,扔到一旁,身上只穿一件t恤,他把酒杯放在桌面上,倒了小半杯酒进去。
这些年,但凡傅屿迟提到黎初,必定是不醉不归,谁劝都没用。
杯子递给傅屿迟,时瀛继续说:“她都已经订婚了,你就放下吧,这世上女人多得是,何必盯着她不放,你要是觉得寂寞,我现在就能给你找几个不同样的女孩,随你挑选。”
傅屿迟接过酒杯,他直起身体,转头看向时瀛,“我就这么不如他吗?”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时瀛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不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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