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连,他这样突然的出现,打乱了她平静安详的生活,让她害怕,更让她恐惧,她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样痛苦不堪的生活了。
她果断而决绝地说道:“时间不早了,傅先生回去吧。”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徒留傅屿迟独自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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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不知道傅屿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或许是在她说完话后,又或许他又徘徊了一段时间,等她陪着女儿玩了许久后出来时,人已经不在了。
黎初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去。
两天后,冯玉蓉从娘家回来,零零碎碎带了一大堆特产。
黎初帮着收拾的时候,冯玉蓉拉着黎初,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确认没有人后,才放心说:“他是不是过来了?”
黎初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装作听不懂,“谁啊?”
冯玉蓉也没继续打哑迷,直截了当挑明了话,“傅屿迟。”
黎初低着头,浅浅嗯了一声。
冯玉蓉长呼一口气,“他来干什么?要抢走铃兰的抚养权吗?”
冯玉蓉问的话也是黎初之前的担心,傅屿迟的表现虽然并不像是她所担心的那样,但黎初还是没有彻底放下心,傅屿迟从前的卑劣她至死都不会忘,她怎么敢全然相信这个人。
黎初不想让母亲也跟着担心,平淡地打消着母亲的顾虑,“不是,他只是想看一眼女儿。”
“那就好。”冯玉蓉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个有主意的,当初既然把铃兰的抚养权拿了回来,也不会轻易还回去。
这几年,家里有了铃兰热闹不少,也冲淡了黎耀祥过世的悲伤。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不敢想当时那样郁郁寡欢的女儿如何能撑得下去。
冯玉蓉心里疼爱铃兰,也心疼自己的女儿没有一个好归宿。
当初要不是发生了那些事情,女儿早已结婚,不至于落到现在。
冯玉蓉想着还是要给女儿找个结婚对象,也好让铃兰在完整的家庭里面成长。
这样想着,冯玉蓉就往门外走去,拿了手机出来拨通了电话。
黎初未婚生子,在镇子上也多遭人议论,就算学历容貌能力样样出色,文德镇也没有哪家愿意同她家结亲。
前几日她回娘家时,嫂子提及她家远房亲戚的孩子比黎初大几岁,现在就在市里做会计,前两年妻子过世,膝下没有孩子,想着给黎初牵个线,没准就成了。
冯玉蓉只想着找个踏实稳重的女婿,能照顾黎初,爱护铃兰,别的倒是没什么要求,就没有拒绝嫂子的提议,只说回来先问问黎初的意思。
但现在,她觉得这事得提上议程了。
……
午餐后,黎初哄着铃兰午睡,小家伙没多久就睡着了,黎初轻手轻脚关上门,去了前台。
冯玉蓉正和赵芸闲聊,见女儿来了,摆了摆手,招呼女儿坐下,“初初,你舅妈给你介绍了个男孩,妈妈觉得还不错,你去见见吧。”
黎初错愕地落座,脑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冯玉蓉把手机递到女儿面前,一张男人的照片映入黎初的眼帘。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西装,带着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
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普普通通的男生模样,放在人群里就会被淹没。
冯玉蓉眸光微动,轻声说道:“这个男孩子是普通了一点,但是人呢还算不错,家里也简单,你就去见见,喝个茶吃顿饭,实在接触不来就算了。”
黎初早已对婚姻没有任何向往,也不愿意再去接触任何男人,只想和女儿母亲一起好好经营这间民宿,安稳度日。
过去的三年,母亲因为她遭受了许多非议,文德镇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遍整个镇子,很长一段时间,黎初都是镇子里的人编排羞辱的对象,那些难听至极的话犹如一把把利剑,刺得人鲜血直淋。
黎初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却接受不了这些人在背后说她母亲。
镇子上的那几个小混混总是出言不逊,调戏黎初,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黎初也报过警,但这些人记吃不记打,出了警局后就会更过分,到后来,黎初不太敢出门,就怕遇见他们。
后来不知怎么,那群混混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个个被打得筋骨错断,不敢再生事。
镇子上人听说这些人是惹了黎初后才被打的,也不敢再出言羞辱黎初。
文德镇的旅游业发展起来后,这些陈年旧事就宛如翻了篇,没人再提及。
黎初抬眼看向母亲。
冯玉蓉比起前几年苍老了许多,眼角多了不少皱纹,红润的脸色依旧掩藏不住面容的疲惫。
看到母亲眼底的希冀时,黎初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不想让母亲难过,失望。
只是去见一面而已,于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到时直接和对方说清楚就好,也免得浪费彼此时间。
冯玉蓉见女儿愿意,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了下去,她也不期待着一次就能成,但女儿不抵触,在她看来就是好的。
她欢喜地立刻给嫂子打了电话过去,约时间让两个孩子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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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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