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的温度适宜,让人只觉得惬意,但黎初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们。
她一向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很快的察觉。
这种被窥探的感觉,从时瀛出现后就一直伴随着。
黎初下意识转头看向玻璃幕墙外。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子,因为隔得远,又看不清车标,她没认出来那是什么车型,只从线条来看似乎价值不菲。
不知怎么,她感觉停靠在路边的车子里有人,而那个人也同样在看着她。
一股凉意掠过她的肌肤,让她控制不住发颤,她仓皇撇过目光,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因为喝得太急,呛到了嗓子,剧烈咳嗽了几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
徐子衿把时瀛拽到了门外。
五月的风带着暖意,拂过脸颊时有种说不清的柔情。
但时瀛却没在老婆脸上看到半分蜜意。
他自知做错了事,心里虚得发慌,脸上扯出一丝笑容,他小心翼翼问道:“老婆,怎么啦?”
徐子衿冷笑一声,反问:“怎么了?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他依旧嘴硬,心里想着没准是子衿在诈他主动供认。
徐子衿用余光扫了一眼马路对面的车,“那车别告诉我是你瞒着我买的。”
“那车……”时瀛思索着怎么糊弄过去,“是客户的。”
他咽了咽喉咙,接着说:“我的客户正好要来这附近,就顺道带我一起过来了。”
心里的寒意一股接着一股上涌,冻得他四肢都开始僵硬。
徐子衿自然是不相信他的鬼话,“是吗?那我去和你的客户打个招呼吧。”
说着,她作势要往车子处走去。
时瀛哪敢让徐子衿和傅屿迟碰上,就子衿那个性子,以及对傅屿迟的厌恶程度,这不得大闹一场。
他赶忙拦住,“别去。”
徐子衿停下脚步,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等着时瀛的话,她眼神透着愠怒,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时瀛知道自己瞒不住了,长呼一口气后,索性完全交待出来:“傅屿迟在车里。”
他声音轻似蚊蝇,又说得极快,让人根本听不清。
“什么?再说一遍。”
“傅屿迟在车里。”
徐子衿打量了一眼车子,冷冷问道:“他来干什么?”
“他也没什么意思,就想远远看一眼。”时瀛为好友辩解道。
他知道这时候应该和人渣划清界限,但傅屿迟到底是他二十多年的朋友,这份兄弟情谊是割舍不掉的。
徐子衿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虽然讨厌傅屿迟,但也没有严令禁止时瀛和他往来,可并不代表她能容忍这个混蛋随意出现在黎初面前。
她心里有怨有气,却不会朝不相干的人发火,时瀛带傅屿迟过来,并不无辜,徐子衿也就不再收敛,“初初当年经受了多少痛苦,你也是看到的,你还想让她再痛苦下去吗?你跟傅屿迟是好朋友,你们有来往我不反对,可是你不能帮着他来伤害我的朋友。”
“老婆,我绝对绝对没有帮他,他答应好不出现在黎初面前,我才同意带他过来的。”时瀛心里着急,就怕真的把徐子衿惹生气了,明天就要举办婚礼了,可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时瀛表情真诚,言语恳切,稍稍打动了徐子衿,“真的?”
“真的。”时瀛忙回应。
见徐子衿脸色阴沉,时瀛压低声音哄道:“老婆,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带他离开,你跟黎初好好玩,所有花费我来出。”
徐子衿甩开时瀛牵着她的手,带着烦躁的语气开口:“快走吧,以后不许这样了。”
“我肯定不会帮他了,他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帮他。”时瀛表着真心,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徐子衿确认。
“这还差不多。”徐子衿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因为生气而蹙起的眉头也解了开来。
盯着时瀛坐上车子,启动离开,徐子衿才转身回到咖啡店内。
她见黎初眼尾泛红,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难道是黎初知道傅屿迟过来了吗?
“初初,怎么了?”
黎初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眼角的生理泪水,哑着嗓子道:“没事,刚才被咖啡呛住了。”
徐子衿悬着的心松懈了下来,呼吸也恢复了顺畅,“那你喝慢点。”
没发现傅屿迟就好。
黎初离开傅屿迟的这三年,精神一点点好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她是真的为黎初高兴,却也心疼她过去遭受的苦难。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傅屿迟再有机会伤害黎初了。
黎初双手握着杯壁,眼眸垂下,心跳声一下一下,如战锤击鼓一般。
她刚才看见时瀛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由此,她确信了车里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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