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泯噗嗤笑了出来,“什么鬼。”
温辞也懊恼似的皱了皱鼻子,冷静下来后努力找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好几个秋了,可不是好久不见。”
卫泯稍稍挑眉:“虽然我成绩不好,但我可不是什么典故都没听过啊。”
温辞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句话,脸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起来。
氛围有些不太对劲。
卫泯轻咳了声,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暖宝贴?”温辞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肚子疼?”
温辞差点露馅,伸手接了过去,有些心虚地说:“刚刚是有点,不过现在不怎么疼了,谢谢。”
卫泯“嗯”了声,跟她并肩走在树荫底下:“下周二的植树节活动,你不去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听你那些同学在讨论,没听见你说要去。”卫泯笑起来:“我以为你不去。”
“那你去吗?”温辞想起杜康之前说过,他很少参加这些活动,一瞬间也没那么期待了。
他看着她,眼眸亮亮的:“当然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舍得不去。”
温辞一怔,总感觉他话里有话,可又觉得是自己多想,神情不免有些不太自然:“杜康之前说你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我也以为你不会去。”
“这次不一样。”他轻飘飘地说。
温辞心里像掀起一阵海浪,鼓起勇气试探道:“哪儿不一样?”
“后山有个寺,我正好顺便去上个香。”
海浪高高掀起,却没有着落。
温辞看着他:“你信佛?”
“我奶奶信,我跟着她,也算求个心安吧。”卫泯看到对面走来的人影,“我先走了。”
没等温辞说话,他又说了一句:“对了,山路不好走,那天你记得换双好穿的鞋。”
温辞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正要走,余光看见追来的林皎,下意识要去藏手里的暖宝贴。
可林皎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还以为你走了呢,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啊?”
“没有,可能是刚刚吃得太辣了。”温辞欲言又止,看了林皎一眼,反倒被她觉察到。
林皎:“怎么了?”
“没事。”温辞想着她或许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可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进入教学楼前,她隐约听见林皎轻轻叹了声气。
只是那时候刚好广播里传出歌声,而林皎又是一脸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她只当是听错了。
晚自习,郑益海拿了一沓关于植树节活动的责任书,要大家带回去给父母签字。
郑益海:“一定要真的给到父母手里,让他们看过之后再签字,要是让我知道谁自己偷摸着签了,直接带你去江主任那儿领罚。”
班里哄笑了一阵。
温辞拿到责任书,看了眼末尾的家长签字,隐隐有些担忧,她将纸夹在书里,回家后也一直没拿出来。
她心里很清楚,柳蕙大概率不会同意,尤其是在经历了过年那一遭之后。
温辞本想瞒天过海,可偏偏天不遂人愿,隔天下午她准备返校,柳蕙跟温远之坐在客厅。
看到她出来,温远之抬头看了一眼。
温辞心里一慌,沉默着走到玄关处换了鞋,手已经搭到门把手上了,还是没走出去。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翻出包里的责任书拿给柳蕙:“妈,下周二我们学校有一个活动,需要家长签字。”
“是植树节的活动吗?”柳蕙看也没看就说:“我已经跟你们郑老师说过了,你不参加。”
温辞举着的手无力地垂落,明明是没有意外的答案,却依然会一种期待落空的失望:“为什么?”
“这种没意义的活动没有参加的必要,又脏又累的,那天我给你约了体检,今年因为小仪——”柳蕙顿了顿,才继续说:“你今年的体检还没做,那天正好你爸也休息,你们一起去把体检做了。”
温远之也在一旁搭茬:“这次我得去查一下心脏,这两天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什么样的不舒服?”柳蕙拿起茶几底下的小型急救箱,“不舒服你怎么不早点说。”
温辞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疲惫:“那在您看来,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情?”
柳蕙抓着听诊器的动作一顿,很是震惊和意外:“你现在因为一个这么不重要的活动,连你爸爸不舒服都不会关心一句了吗?”
她还要说什么,被温远之一把拉住:“算了。”
算了。
什么才是真的算了?
温辞自嘲似地笑了一声,没有再跟柳蕙争辩下去。
在她看来,无谓的争辩才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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