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盆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锤地哭嚎。
“我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政府,你要给我做主啊!”
“哎呀我不活了,资本家欺负穷人了堂堂大编辑诬赖我穷苦老百姓,没天理了,我要找政府给我做主……”
……
“你可别号丧、装相了,人家早走了,你演给谁看呢?”
“演给咱们看的呗。”
“可省省吧,我可不惜带看,咱谁不知道谁啊,想泼人家没泼成,开始撒泼了。”
“我觉得刘嫂子不是故意的,我就干过这事儿。泼水时没带脑子,要是有谁正好从那里路过,是挺容易泼到人的。”
“那是你,这事儿搁在刘嫂子身上可不存在意外!你看刘嫂子那架势,明摆着就是泼人没泼着!”
“就是,人家颜编辑没招他没惹她,刘嫂子干嘛要泼人家?”
“我看八成刘嫂子是想讹人家颜编辑,结果没讹成。”
……
舆论竟是一边倒的偏向颜如许。
刘嫂子听得肺都要气炸了,嚎骂声渐小,心里头咒骂着街坊们不帮自家人的,恶毒的诅咒着颜如许。
等四周议论声减少,刘嫂子偷偷睁开眼睛看,颜如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就连围观的群众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只剩下几个蹲在墙根边上,端着碗看她下饭的。
刘嫂子使劲儿的咬着后槽牙,心里头发狠,一定要再找机会整治颜如许,下次一定给她来个大的,等着瞧!
刚嚎得久了,站起来时头很晕,胳膊也有点疼,她捡起盆子慢慢的走回家,儿子孙子还在等着她给做饭。
在刘嫂子刚坐在地上准备撒泼的时候,颜如许就推着自行车走了。
她如果跟个泼妇继续在这里掰扯,即便自己有理也是输了。
围着看热闹的邻居们纷纷给她让路,还有人出声安慰她:“颜编辑,你别跟那个刘嫂子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没见识的家庭妇女,平时撒泼耍赖惯了。”
颜如许对着这人笑笑,没说什么。
等距离这些人远了些,康康回头扬着小脑袋,想看看妈妈的脸,不过妈妈太高了他看不见,只好转回头去问:“妈妈,你刚才为什么堵我的耳朵,是不是那个奶奶骂你了?”
颜如许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是该实话实话还是粉饰过去,但她本着不能随便敷衍孩子的原则,说:“妈妈现在也还没弄明白,等妈妈想明白了再和你说好吗?”
康康点点小脑袋:“好的妈妈,等你想好了一定要和我说哦。”
在养育康康过程中,因有那花婶帮助,再加上康康是个省心宝宝,绝大部分的时间,颜如许都能得心应手,把康康养大的白白胖胖、身体壮壮。但唯有一点,她从怀上康康,就开始考虑,一直到现在康康快三岁了,还一直战战兢兢,就是康康的教育问题,尤其是心理健康教育。
原生家庭对于孩子一辈子的影响非常大,后世网络上有一句话很有名的话,说:幸福的人一辈子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辈子在治愈童年。
孩子性格的养成、人格塑造,和童年时期的家庭关系、家长引导是分不开的。孩子的童年过得好不好,会对孩子一辈子都产生深远的影响。她给康康的原生条件不好,是单亲家庭,父亲的缺失是硬性缺陷,她只能尽量的去弥补,尽可能的减少这部分的影响。
颜如许头一回当妈,在教育孩子这事儿上没有人可以请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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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家
康康大气、阔朗,不斤斤计较,不爱生气,很容易快乐,也没那么敏感。
这正是颜如许希望孩子拥有的性格,她希望孩子一直这么保持下去,不求将来有多大大的出息,只希望他一辈子健康快乐,幸福平安的过小日子就行了。
康康虽说不算是个敏感的孩子,但他很聪明,从刚刚的阵势猜测出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再和颜如许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低落,嘟起小嘴巴,有点不开心。
颜如许说:“没事的,宝贝,妈妈没有受委屈,你看刚刚那么多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在帮着妈妈呢,咱们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
康康小脑袋想一想刚才的情形,立刻就高兴起来。
看着已经到了自家大门口,就在车座上晃悠几下:“妈妈,我想下去了。”
这是自家院子的正门,两级长石板台阶上矗立着单扇的木门,是搬家之前新换的,外表包了一层带着雪花样式的薄铁皮。门正中,过年贴的福字,还有两边的对联被风雨吹打得掉了些颜色,但还完好。高高的围墙,将院子里面的情况挡得严严实实,从外面,只能看到房檐的翘起的一个飞角。
围墙是她搬过来之前加高的。
五进大宅院的原本的院墙又高又厚,仿着紫禁城的宫墙而建,只是高度和厚度减少几寸,用青砖加黏土砌成,外表光滑,让那些飞天大盗们即便想高来高去也没有着力点。
后来,为了容纳更多的住户,房管所那边组织人手拆除了大部分围墙,唯一剩下的就是自己后墙的那一坯。后来筑起来的简陋土坯围墙和原始围墙一比,简直就是武大郎碰见了关二爷,差距太大。
颜如许重建围墙的原因是大院里的婶子、大娘们经常扒着墙头偷窥。他们胆子太大,被发现了只是讪讪一笑,甚至还能面不改色的跟你打招呼,仿佛他们的行为平常极了,没有什么不对。
这些人也许没有什么坏心,就是单纯的好奇,但是对于极度重视个人隐私的人来说,却实在令人膈应。再往深里头想,这些普通老百姓都能随随便便扒上墙头,那些飞贼小偷们想要进来岂不是更容易?
颜如许越想越害怕,很快就联系到市建工局下属的一个工程队。
工程队这会没有对外承接私人业务,但是颜如许在大众日报当记者时,采访过他们,有些交情,人家看在她的面子上,派出一个包工队,加班加点的帮她改造了围墙。
新的围墙和后院原始围墙齐平,只厚度减了些,在太平年代,足够了。三面的围墙,算是不大不小的工程,不说人工费,光是材料费就花了一大笔,但这钱,颜如许拿得心甘情愿。
围墙建好,那些婶子、大妈们再也爬不上来了,颜如许心里头安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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