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你要怎么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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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悦,你呢?」

这个问题明明不犀利,陈思悦却哭了。

她并不是想要使用苦肉计,就很突然,眼泪就滑了下来。

孙夏丝毫没受影响,她拿着空杯起身,问她:「brandyorwhisky?」

陈思悦抹去嘴角的泪:「我不喝你的酒。」

「你刚刚已经喝了。」孙夏双手撑在岛台上,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现在才提不喝,是不是太慢?」

「我从没说过要喝,我回过神,你就调一杯酒叫我喝——」陈思悦转了身盯着她看,多年来累积的委屈在此刻一次说出:「孙夏你自己说,你有给过我拒绝的机会吗?」

那几滴眼泪,已经让两人之间高下立判,既然如此,陈思悦也不再矜持,她要优雅的胜负做什么,不如跟孙夏撕个高下,把自己想说的全说出,也能过癮一把不是吗?

「啊,好可怜啊,长年在一个控制狂朋友的掌控下生活实在太憋屈了,偏偏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不如跟她男朋友一起,杀了她?」

孙夏不可能同情她,她鼓鼓掌,笑了:「反正我是想不到这种绝世妙计啦。」

「呵,」陈思悦站起身来,冷冷一笑,接着泪滑了下来,越笑越歇斯底里:「哈哈,你看,孙夏你看,你到现在还没有搞懂我们之间什么问题,控制狂朋友——你以为我们的问题只有这个吗!」

她尖声指控,竖起食指指着孙夏,一步步都走得用尽全力:「不是、不是!我们之间怎么可能只有这个问题,但你不可能知道,你怎么可能反省!」

「我没有错,我什么错都没有,悦悦要推我下楼、悦悦要杀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她大概是——疯了吧?」

「疯了怎么办?啊,送去国外吧,让我们两个都冷静一下,一定能重归于好的,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啊。」

她像魔怔了般学着孙夏的语气——还是原主的,从小一起长大,她学的还是维妙维肖的,她站在岛台的另一边,含着泪笑的样子,有着破碎的美感,却竖起食指对她指控。

「你太自以为是了,真相就是——我跟梁权都想杀你!我们碰巧凑在一起并且发现了这经人可怕的事实,然后,二话不说合作!」

她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尖叫着说出来的,但孙夏却不为所动:「说话就说话,别像泼妇骂街似的,很难看。」

「难看?」陈思悦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我要好看做什么,我就是要撕个彻底,我要优雅做什么——至少现在这样,我爽快!」

然而,陈思悦短暂占了上风,孙夏却没有落于下位,她始终镇定冷静,情绪起伏不大,只是嘴角带的淡淡地笑,却能以气势压制:「是啊,这就是梁权想看到的结果吧?」

陈思悦一下没了气势。

她欺身过去,笑了一下,那个笑在陈思悦眼里特别贼:「你想知道,梁权怎么说你的吗?」

但孙夏虽贼,还是贴心的递了张纸巾给她,陈思悦看着那张纸,笑了一下,情绪复杂的很,但,还是接过了。

「他还能说什么?」她拭泪,笑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当然是给自己说好话,说——都是陈思悦的错、是她怂恿我、我根本不想杀你,他会说什么我都知道的,他那张狗嘴能说什么,肯定是把错都推给我。」

孙夏嗯了声,这次不调酒了,她煮了杯热咖啡:「很有自知之明,他的确说了这些。」

白瓷杯中盛满了黑褐色液体,黑色的心里蒸腾着白色的雾气,陈思悦凝视:「那你信谁呢,孙夏。」

「我信谁呢——」孙夏伸手,强硬地把陈思悦摁在椅子上,而她,则由上俯视着,高高在上,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威势。

陈思悦一开始也想过扛住这力道,但无奈孙夏的劲儿就是大,她怎么有无法挣脱,只好抬头望着,姿态弱了一些,但仍不能少,她瞪着孙夏,看的出来,她并没有屈服。

她说:「孙夏,虽然白荣枢只是个旁系少爷,但——他都让im1天翻地覆了,弄你一个,可就更简单了。」

这是在威胁了,然而,孙夏两世为人,经歷过风雨淬练出了此刻的架式,她只是轻抬着下頜,嘴角微扬,张扬又轻蔑:「你好像,从头到尾就只会这个威胁。」

孙夏轻轻吹散了烟,陈思悦怔了一下,彷彿她的气喷到了自己的脸,就算她此刻屏气,也不可避免地让孙夏的气息入侵自己。

「悦悦,你还没搞懂情况呢。」孙夏坐下,与陈思悦平视,她喝了口咖啡,含情眼从杯缘看她,深不可见底,看不透她此刻心思:「我大可以让你们狗咬狗,在旁观战你跟梁权你死我活——但我没这么做,反而把你叫来这里,喝酒喝咖啡?」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对了,咖啡花茶?」她放下了杯盏,笑得很甜,回过神时她已经打开了茶罐。

陈思悦还没缓过神,脱口一句:「白兰地。」

「还想醉?」孙夏问了句,在她还没意识到情况时,孙夏已经捏住陈思悦的下巴逼迫她抬头,随即凑上来,歛去笑容,哪有方才的和顏悦色,眼里只剩下阴鷙。

这才是孙夏,陈思悦突然这么想着,一直以来,和和气气的那个人,不过是个假象。

然后,孙夏笑了——奇怪的是,比起黑着一张脸,孙夏此刻的笑,反而更毛骨悚然。

「陈思悦,我在跟你讲正事时,给我清醒一点——」

捏在下巴的手力道加强了些,陈思悦又一次屏气,孙夏冷笑:「捏了才知道,这下巴真自然啊。」

「我不想说什么你别惹我不高兴,反正你本来就让我很不高兴——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同事们,叶励跟朱子曦,看看我上次是怎么处理他们的,你就可以知道,我对你是多么的和蔼可亲。」

陈思悦瞪着她,但也只是瞪着,虽然她双手皆没受缚,却不知怎地,孙夏的气势压制了全部,陈思悦竟毫无反击能力。

孙夏微微笑了,似乎很满意她此刻憋屈的模样:「梁权说了个故事,我想,你应该也有个故事要说给我听,要说说吗?」

陈思悦被迫仰头看她,这是一种低姿态,但就算如此,她仍不服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出去说,说陈思悦跟梁权曾经想杀我还执行了,谁信?」

孙夏眼睛露出了些许愕然,显然没想到她竟会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但随即,她又掌控了一切的节奏,「我该说你太傻,还是太天真?」

这么说,肯定就有那里不对,陈思悦怔了下,孙夏拨开了头发,露出了藏在秀发里的耳机:「曼雅,要不要跟悦悦打个招呼?」

「你——!」

「曼雅说不要,但我挺想跟她问好的。」孙夏按了免提,孟九瀟的声音便从手机听筒中传出来:「你好,我的身分就先不透露了,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很佩服你敢去惹她——对了,我这边呢,也把你方才说的话都录下来了,想听一下吗?」

孟九瀟又补了句:「对了,白荣枢有一百种方法弄孙夏,我就也有一千种方法弄你,你想不想听?」

「这时候别火上浇油了,瀟姐。」孙夏很淡然:「好了,既然你们都录到了,就先这样吧。给我们一点空间——」她的眼睛直视着陈思悦,笑容里带着诡诈:「悦悦还有个故事要告诉我。」

迎着她的目光,孙夏结束了通话,但随即,她拨放了手机里的一段语音。

『我是梁权——不是,为什么一定要先证明自己身分?好好好,我说就是——我是梁权,im1的梁权,绝对是本人。孙夏,你相信我,我一开始绝对不想杀你,我这个人一直都很善良,我怎么可能会想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呢?』

『……我承认我有错在先,我的确很不爽你,那时候心态也不太对,但你不给我合约还要我堕掉曼雅的孩子,很残忍你知道吗?那毕竟是我的孩子!我虽然也不太想要,但虎毒不食子啊!』

『我真的从没动过杀心,只是那时候……唉,就还是给你的饮料加了药,抱歉啊。』

『对,是有点轻描淡写——但你想的没错,一切都是陈思悦,她想害你!都是陈思悦怂恿我的——你也知道我最善良的,我连小强都不敢杀了我还杀人?』

『小强都不敢杀?』这是孙夏的声音,她很存疑。

『对啊,你信我,我若是没人推一把,我有可能干这种事?我恨归恨,但怎么可能杀你?都是陈思悦,她想杀你很久了,只是不敢自己动手,都是她!你看,为什么我能留在国内她却得出国?不就是因为你妈想把你们两个分开?怕危险啊!』

陈思悦死死的盯着手机,眼角有一颗泪缓缓滑了下来。

『孙夏,你放心,若你需要作证,我第一个跳出来替你声张——陈思悦这种人,我们不能姑息,这是犯罪了——』

『我——梁权,im1梁权,绝对是本人,也绝无说谎,说谎的话,我直接宣布退圈并且自首进局。』

陈思悦冷冷地笑了一声,语音也在这时候结束了。

这一天,她情绪经歷的大起大落,已经心如枯灰。

「现在,悦悦,」孙夏坐了下来,托腮看她,气势语气比起方才,都柔和了许多:「你愿意说说你版本的故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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