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想错过一丁点热度,简数并不在意孙夏谈恋爱或搞出什么劳什子,别犯罪就好,还能在演艺圈生存就行,她就还能把这个艺人带上巔峰。
孙夏打算给简数冲茶,她却摇摇头:「我只是来见见你而已。」
这话说的,好像她下一秒打算离开nuit了,孙夏苦笑一声:「我们不是上午才见过吗?」
「嗯,所以真正要见的人,不是我。」简数笑了,往门外一看,轻声喊:「蕊蕊,躲着做什么,进来啊。」
等了几秒,冯蕊探出了头,眼睛微红,披着头发犹豫着要不要进病房里。
孙夏和于皓俊都吃惊了。
她缓步走进病房,还是一身职场女性套装,但是头发散开眼睛泛红的样子显示出了她的脆弱,剩下的底气不多,birkin也撑不起她的坚强了。
「她想来好多天了,但又觉得自己没资格,不好意思来,我才想说藉来找你让她当藉口来的。」简数低声和孙夏这么说。
苏哲睿说冯蕊似乎打算放弃,放下这场耗时已久的暗恋,或许冯蕊本也是这样想的,但这个想法在苏哲睿被刺昏迷后烟消云散。
一听到消息,还是会担心,还是会忐忑不安,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呢?
孙夏上前去握她的手:「蕊姐。」
冯蕊虚弱一笑:「公司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孙夏点头,迟疑的看着于皓俊——但这是否一切安好,很难说的清。
于皓俊通话结束,走过来握了简数和冯蕊的手:「我给两位造成麻烦了。」
「确实是大麻烦,不过还可以。」简数微笑,然后朝于皓俊使眼色让他说点让冯蕊安心的话。
「不乐观。」于皓俊却直说直说,说的冯蕊脸都白了。
冯蕊整个心似乎都碎了:「怎么会这样?」
于皓俊却退了一步,向冯蕊鞠躬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突然行这么大礼,冯蕊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让他别这样:「于老师别这样,和我道歉做什么。」
「我替他和你道歉,他为了保护我,而让他喜欢的女孩子这么伤心,他没有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又一次鞠躬:「冯蕊,对不起。」
「你别这样,真的……」冯蕊摇头,赶紧去扶于皓俊,又是疑惑:「但你说,他喜欢我……」
看这表情,冯蕊并不相信苏哲睿喜欢她的事,她含着泪啼笑皆非,表情说出了一切,她觉得于皓俊在说笑。
于皓俊却格外认真:「他喜欢你,我很怕未来这些话……」他噎住,这些负面的话他不敢说。
「总之,现在他前景未卜的状态,我不会替他说的,他不希望你傻等,我也是。我相信他有一天能清醒告诉你,他到底有多喜欢你——」
「你告诉我吧。」冯蕊却打断他的话,握住了于皓俊的手腕,杏眼闪着泪光:「这些年他到底都在忙些什么,不是傻等,我想知道。」
「我说过了,若他不醒——我们不想你傻傻的等,冯蕊,你懂吗?」
「我都懂!」冯蕊的情绪激昂了起来:「可是我这些年也都傻等了啊,我总得知道他为什么让我等,知道等的值不值啊!」
孙夏和简数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于皓俊其实说的不多,就是把苏哲睿家复杂的情况提了一下。
「当时他妈妈嚥气时,是我陪着他的。」
苏哲睿的母亲是名导的女儿,这个势力对刚要起飞的天悦而言相当重要,本来要娶哲睿妈的人是老姚总,但偏偏人看上哲睿爸,所以就结婚了。
婚后也还算美好,但在苏哲睿五岁那年,有个女人带着个大自己五岁的孩子回来。
他叫苏哲璟,爸爸让他喊这孩子哥哥。
从此,苏家表面光彩,底下却是畸形的。
苏哲睿的母亲因此抑鬱,生了很多年的病,父子关係渐远,直到后来,苏哲睿几乎不认苏杰胜这个父亲,只在乎受尽委屈的母亲。
于皓俊去拜访时,不知如何称呼,基于礼貌,没称对方苏夫人,而是称韩女士。
她怔了下,半晌,凄楚一笑:「韩女士,我不想当苏夫人,我想当韩女士……」
「韩小姐,我曾经也是韩女士,人生也曾经那么美好,到底我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苏杰胜……」
她似乎那时想通了,委屈成全一辈子,到头来所得的,没一样是她韩怀的。
「哲睿,妈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你,虽然不管有没没有你的死鬼老爸也都是那副德性,但我希望你去挣,挣个好未来,为自己,别为别人,不要和妈一样。」
*
「这样的家庭,若换成是你,不会恐惧心上人知道后,害怕远离吗?」
故事说到这里,冯蕊泣不成声,她把苏哲睿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内,感受着他薄弱的脉搏,她额头靠了上去,颤抖着肩,于皓俊退出了病房,把这里暂时留给他们。
而孙夏正陪着简述在吸菸区抽菸,孙夏还在戒菸阵线联盟反覆横跳,但这次,她把持住自己,没有被简数诱惑。
简数问了个直白又残忍的问题:「你觉得苏哲睿醒的机率高吗?」
孙夏思考着,没正面回应:「他如果没醒,很多人会很痛苦的——老于跟蕊姐都是。」
简数沉默了下,看着夕阳,在这暮色下,被照成了剪影,缓慢吐雾:「是啊,他不醒,可能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她转头,看着孙夏,抱着胳膊,凝重的问:「所以说,不论如何,只要有希望,你跟于老师一定都争取对吧?」
问到这了,谁听不出哪里不对劲,孙夏转过头,秀丽的眉眼带着询问:「数姐,我们之间,应该是可以有话直说的关係吧?」
简数犹豫着,她一连抽了好几口菸,捻熄后,也没看孙夏,只看着地面:「其实我不仅是为了帮蕊蕊才来的。」
「中午时,天悦的姚总来电,说想和你们见一面,只要你跟于老师愿意,他就愿意提供苏哲睿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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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是听让酒写的,很适合这两个男人的故事。
我本桀驁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
占尽人间怙恩后,全数归还流落身。
此处别,彼处见。
嘶吼驳回这口甜。
其实还想,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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