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猫咪再次叫了声,像眉毛一般的眉纹扬起,置于胸前的一只小肥爪伸展了下,像竖起了大拇指。感觉猫咪在一脸肯定地说,「是的!」
「哈哈,居然会回答我的话!」
「那你知道向京墨为什么要疯狂纹身吗?」
阿四没有回答,跳下了凳子,走出厨房。很快地又听见不远处,传来阿四的喵喵叫。
雷杉奈循着声音来到了大厅,见阿四跳到了角落处的一个白色矮柜上。阿四的尾巴正妖嬈地扫着一本褐色皮革笔记,笔记的皮革面上已铺了薄薄一层灰,被尾巴扫出了几道纹路。
雷杉奈打开笔记,忽然有不明物从笔记飞出,扑到她的鼻尖上。雷杉奈喊出了声,「什么东西!」
那「东西」已缓缓降落到了她的脚跟前,雷杉奈捡起来看,原来是一只会飞的蝴蝶书签,不知道怎么做的?
她看着翻开的笔记,里头写道,「2010年1月。。。」
「你父母没教过你别乱碰别人的东西吗!」向京墨一把抢过笔记,仅擦拭过的湿发散落覆盖额前,将眼窝处罩出了一层阴影。
阿四喵了声,吓得逃跑了。
忽然被兇了,雷杉奈不免感到委屈,她的眼底溢出泪水,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父母早就不在了,没家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准你说我父母!」雷杉奈忍着泪,带着些许怒火回应道。
向京墨看惯了这孩子成日笑脸盈盈,死乞白赖的样子,差点忘了人家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有自己的底线跟脾气。。。
向京墨从她手里接过蝴蝶书签,夹回笔记里,然后将书扔到沙发上,什么话也没说,就出门了。
洗完澡后的向京墨换上了一身黑色高领长袖运动服,拉链一路拉到领口,她踩着运动鞋走在路上。今日下午三点的天有些阴沉,风也带着寒意。她走到公园小道上,未梳理的湿发微卷曲,随意披散,略显嫵媚。
雷杉奈追上,在她身后说,「你生气了吗?」
向京墨,「应该是我问你吧?」
向京墨沿着湖泊走,忽然停下,跟在身后的雷杉奈来不及quot;剎车quot;,撞上了她的背。
「嗷。」雷杉奈揉了揉鼻子。
向京墨知道刚刚是自己说话伤到人了,但又拉不下脸面和这个老爱缠着自己的小鬼道歉。
她尝试放下身段,态度好一点的和对方说说话。
向京墨,「你来找我干嘛?」
雷杉奈,「你干嘛黑名单我?」
疑问换来质问,向京墨老实道,「不想你一直缠着我。」
雷杉奈,「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向京墨看着她没说话,但就因为没说话就等于回答了,是,我讨厌你。。。
雷杉奈下嘴唇覆盖上嘴唇,难过的皱了下眉,但她很快就恢復过来,「我知道你讨厌我。。。以后少缠你就是了,但你今天干嘛想不开?」
向京墨楞了下道,「我没想不开。」
「那为什么你的手腕会。。。」雷杉奈指着她手上的手腕道。
向京墨想起她发来的那张走光照,脸颊微烫,有些无奈地说:「修机车时不小心割到的。。。」
见雷杉奈还是一脸狐疑,为了打消她胡乱的猜想,她对雷杉奈说了件事。
「这片湖在夕阳的照射下会很美。」向京墨看着荒凉的湖泊说着。
雷杉奈心想,要和我谈风月了?
向京墨,「消极时会觉得那是大自然给我布置的葬礼,曾经有过一时冲动想在那么美丽的瞬间,纵身一跃。」
雷杉奈震惊道,「你想跳湖!」
向京墨继续说,「后来,来了个阴森鬼气的老太婆。」
风穿过附近的林子,发出哀鸣,仿佛有人在呼唤着她们,回到当初的时空里。
一把沧桑的老者声音说道,「妹仔,你是来看那个女人的吗?」
小京墨转身,面无表情底地看向了身后的老太婆,「什么女人?」
老太婆,「这里一到傍晚,就会有个长发敷面,一身白衣的女人,悄无声息地凭空出现在对岸,然后毫不犹豫地往湖里跳。」
「没多久后,她的身影又会再次出现在岸边,继续往下跳。」
「不停地重復,又重復地跳着。」
小京墨问,「为什么她要这样?」
老太婆,「因为她自杀了。」
「自杀的人会得到惩罚,他们会一直一直重復着自杀的瞬间。」
小京墨有些不解说,「想死的人已经很痛苦了,为什么还要受到惩罚?」
老太婆,「你知道杀人有罪吗?」
小京墨点了下头。
老太婆,「杀掉自己也有罪。」
小京墨听后怔住了。
这时,老太婆说了句,「她来了。」
忽然有重物落入水中,扑通一声,雷杉奈吓了跳,看向了湖泊,原来是一只大鱼跃出,想吃水面上的蜻蜓。
雷杉奈松了口气。
向京墨,「不管是不是真的,但老太婆的话已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有些害怕死后会一直重復自杀的瞬间。我可是为了解脱才死,而不是要陷入另一个死循环。」
雷杉奈知道了向京墨是不会贸然想不开的,叮嘱了句,「那你以后修车时小心点。」
向京墨见她明白,就继续转身走了。
药店。
雷杉奈随向京墨走进了一家復古小药店,她左顾右盼,见这家药店的货物琳瑯满目的,像个小杂货铺。一个剪了一头清爽齐耳短发,身着白袍的女药剂师在点着货,似乎没註意到有人进来。
向京墨走到药剂师身边,将对方转身过来,搭着对方的肩对雷杉奈道,「雷杉奈,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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