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上了马车,顾菌才问:“你方才说不要为难那小红倌,可她并没惹什么祸,怎么又说别为难她?”
红莹张口欲言却被李若水打断了:“表姐你不知,凡事满春院的规矩,客人坏事全都找那接客的倌人算账描赔,就方才之事,那小红倌估计已经被碾成齑粉了。”
顾菌点头,红莹瞥了李若水一眼:“你原来还知道。”
李若水语噎,顿了顿说:“不是,你这是什么口气?这也不是我非要闹得,再者说,我倒觉得是你们多事了,好不容易从这个满春院逃出来,还有那个心回来看什么故人。”
红莹偏头笑说:“李大小姐心气儿高得很,你是觉得满春院的倌人不配如此吗?”
顾菌压着李若水的肩,说:“住声吧,还觉得作的祸不够多?”
李若水“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不时回到了顾府,李若水下了车轿才想起问:“表姐,你怎么就相信澹容一定会帮你?”
顾菌说:“不相信,但我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宠嬖,她又在我府里,不帮她也不好过。”
李若水搔了搔头皮:“可叁皇子虽是晚辈,到底以后有成为储君的可能,他也不必一定听澹容的话吧?”
顾菌轻笑一声,说:“他会的。”
据她前世所察,估计澹容和叁皇子姑侄情义还不少,不像是面子上的来往。
顾府还掌着灯,白姝正站在府门外候着,顾菌拉着她的手回了竹兰阁,又吩咐了人去把竹兰阁的厢房耳房都收拾出来,让那叁人归寝。
“小姐,你最近总是这么来去匆匆的。”白姝携着顾菌的手低眉说“你才刚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声。”
顾菌微愣,解释说:“方才确实有些急了,因为说李若水在满春院闹了事,还有......”还有说再不去让红莹陪客。
后面那句顾菌没说,她吻了吻白姝的额头,问:“你什么时候就在门前等着的?下次不要等了,大门前还有守夜的阍人会给我开门呢。”
白姝抿了抿唇,抬眼凝睇着顾菌,两眼好似清澄的露水,柔和却又清冷,而那水清澈却又好似深不见底。
“嗯。”白姝点头,又说:“你不在时澹容公主喝醉了发酒疯要史婉伊,你不叫她过去一趟吗?”
顾菌扶额心想:她叫的应该是史婉樱吧。
“你先回房,我去看看。”顾菌松开了白姝的手,撤身刚跨出一步,她就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一拥抱住了。
“小姐,澹容公主她......她没事。”白姝清淡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顾菌一怔,抬手摸了摸她的胳膊:“姝儿,你......”
白姝紧紧地抱着顾菌,脸贴着她背部的衣料,声音哽咽的仿佛再多说一句就要哭出来了一般。
“小姐,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爹死后,我再也没这么害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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