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懵懵地点了点头,又道:“你喜欢我吗?”
红莹爽快地回答:“当然了,你这么俊,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白姝痴痴地笑了笑,道:“我感觉我已经爱上她了,可是我不知道她……我有时会以为她在重要的时候都只会让我陪着,但是……”
她欲说还休,红莹却已然听出她剩下未说出的话,白姝扶额靠在小桌上,道:“我爹和我说过,人最忌讳的就是自作多情。”
红莹静静地听着,白姝又喃喃自语些什么,她见白姝喝酒喝得有些口齿不清了,便道:“我扶你进屋吧。”
白姝乖巧地点了点头,又乖巧地随着红莹牵她的手进了屋,方躺至床上,又隐约感觉红莹要走,忙拉住了她,道:“你先别走。”
红莹一愣,本想着顾菌说过不想再见她与白姝独自共处一室想要拉开,后又一想,顾菌估计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便索性在白姝身旁躺下了。
“红莹……你本来的名姓是什么?”白姝靠在她的肩上,问道。
红莹顿了顿,道:“阮莞,我本名叫阮莞,表字霏卿。”
白姝听了,含糊问:“这名字很好听,是谁给你取的?”
“我娘。”红莹道,她说这话时,心头莫名一梗,白姝没有听出来,接着问:“史婉伊不是用的本名吗?你为什么还用在满春院的名字?”
一阵沉默后,白姝抬眼看向红莹,竟看她已然满面的泪痕,白姝霎时酒醒了一半,也不知自己是说错了什么,手足无措只有抱紧了红莹。
红莹哭得无声无息地,她靠在白姝的肩上,小声啜泣的声音却藏不住地泄入白姝的耳,白姝抚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
“把你的衣裳弄湿了。”晌许红莹克制地止住了泪,白姝道:“无事,想哭就哭吧,不用憋着。”
红莹抹去残泪,打趣道:“你年纪尚轻,说话倒是成熟,又那么体贴,我真是要对你爱不释手了。”
白姝听她又能这样揶揄,便放下了心,道:“好一点就只会油嘴滑舌的,像个泼皮无赖似的。”
红莹抽了抽鼻子,默默一会儿,忽而凑上去在白姝的脸上亲了一下。
白姝一愣,而后擦了擦脸,红莹则欠起身伏在白姝身上,道:“这么嫌弃我做什么?我的胭脂不香吗?”
“红莹,不要这样。”白姝略带严肃道,红莹则还是嬉笑着道:“怎么了?你是忌惮着顾菌吗?她暂时还回不来吧?”
白姝知道她在玩笑,但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她亲昵的动作,道:“别闹了,从我身上下去。”
红莹抿唇一笑,忽而钻入被中,白姝还没懂她要弄什么幺蛾子,忽而红莹从被中拉着她的腿往下一拽,白姝一惊,红莹已然又起身压在她的身上。
“红莹,我要恼了!”白姝道,红莹忙起开,举着手道“行,今儿先饶你,我起得太早,现下也乏了,睡吧。”
说着又钻入被中,白姝也酒意未散,便也囫囵睡了。
微风吹拂着在火焰中灰飞烟灭的财富,也吹散了那波为财而聚的人,长出嫩叶的树杈在风中簌簌作响,马儿踢踏着蹄子长啸着仿佛在为逝者做最后的吊唁。
李氏的人在对痛失财富的悲伤中离去,顾菌毫不在意地静等着火焰烧尽,而后又令下人们开棺,棺中放满了李若水身前留下的书画衣物,没有什么值钱的。
“再会吧,若水姐姐。”褚瑶在顾菌放下李若水,关上棺盖的那一刻道。
顾菌亲自一铲一铲地埋葬了李若水,直到埋坑被填平,她已然筋疲力尽,褚瑶在一旁悄然地扶住了她。
“小姐,到了。”侍女掀起轿帘,低头道,顾菌闷闷地“嗯”了一声,起身下了轿,褚瑶在前头勒住马,道:“你们小姐身子不适,抬小敞轿来。”
一时仆役们抬了竹织小敞轿来,顾菌从车轿下来,又上了这个轿,跟随的侍女问:“小姐是去贤芳轩还是去竹兰阁?”
顾菌蹙眉,只道:“去竹兰阁。”
侍女便喊道:“去竹兰阁。”又道:“小姐今儿终于到别人那一回儿了,史姑娘必定欢喜得不行。”
顾菌微愣,顿了顿道:“去白姑娘那吧。”
侍女听了,又忙喊道:“去贤芳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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