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絮絮叨叨地念着,曳罗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现在这么有型有款的衍烈,小时候这么调皮,会上树抓鸟,会搞怪逗他母亲开心。
秋姑说着说着,神情忽然变得哀伤,“但是自从先皇后走了,王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不再胡闹不再游玩,以前有多开朗,就变得多冷漠。”她擦着眼角看向曳罗,“刚刚奴婢看到王笑了,真的很开心,奴婢好多年没见到他这么开心了。”
说着又笑了,“瞧奴婢,讲这些做什么,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还是说一些婚礼的事吧。”
曳罗温和地看着她,“我喜欢听这些,你可以多说说。”
秋姑笑得更开心了,“行行,小姐喜欢奴婢以后多说,不过现在该做点正事了。”
说话间,她们离开了春和殿的范围,来到一处四周氤氲着雾气的宫殿,一到这里,身后跟着的宫女立刻止步,唯有秋姑带着她走进去。
“小姐,请先沐浴。”
走进宫殿,秋姑径自带她走进中殿,中殿里什么都没有,偌大的一处大殿中央,竟然是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池,秋姑上前替她宽衣,她光着身子走下水池。
秋姑恭敬地行礼:“奴婢会在内殿入口等小姐。”说着,便沿着池边走到温泉另一边。
曳罗四处瞧瞧,随即明白这个沐浴并非普通意义的沐浴,而是让她从池水中央走过去,虽然不太明白此举的意义,她还是照做了。
走到池水另一边起身,早在一旁准备的秋姑递上干净的白袍,侍候她穿上,带她走进内殿。
宫殿十分安静,这里似乎有特殊的建造,连走在地上发出的脚步声都被吸走了。
最后抵达一处房间,秋姑示意她进去,“这是静室,小姐既然提前到,今天和明天就到静室静心。”最后期盼地看她一眼,关上门。
这是一间墙壁全刻着狼图的房间。
四面墙壁,高高的天花板上,包括地上踩着的地面,视野范围全是狼的图腾,栩栩如生地刻着狼的各种形态,曳罗四处打量,见实在没有空白地方可落脚,最后随便撩起裙摆,坐下去,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帮子看着这些数不尽的狼,迷迷糊糊睡着了。
北灵山的另一处宫殿,衍烈正泡在净泉里,闭目养神。
北容申捧着白袍走进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衍烈没有睁开眼睛,也能感知到他的情绪,他懒洋洋出声,“什么事?”
北容申向来和气的脸上充满愁色,近来因为子嗣问题,他自知惹得王十分不快,原本他也打算不再提,但是知晓王将曳罗送去静室后,心底那点快熄灭的希望又复燃烧。
“王,听说您送曳罗姑娘去静室?”
相传,静室早年间是给北氏皇族用作静心沉思之处,这处地方,因为特殊的建造及宝物加持,带有狼族一脉从建行宫以来聚集的族人兽力,数百年间积攥下来,此处的兽力早已达到浓郁的程度。除了有让狼族人开拓兽力的作用,静室还有一个特殊作用,让即将成婚的女性进入此地,可以极大程度地激发身上的兽力,有利于生出兽力强大的子嗣。
不得不说,北氏皇族一脉血统优异,同此地的关系很大。
可是,曳罗又没有兽力,进去有什么用?!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王也是对子嗣有所期待的,才会让曳罗去静室,期盼低机率事件的发生?
衍烈缓缓睁开眼睛,神情慵懒,他瞥一眼略有些激动的北容申,又闭上眼睛,“祖制要去,便让她去,再说她没有兽力,感受不到压制,在那里她很安全。”
北容申一僵,良久说不出话,族里人人将去静室当成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听王这话,竟然是因为要省麻烦?
确实,若是她不去,定会惹眼,可是,就算如此,她没有兽力的事也瞒不住长老。
“大婚那天长老会发现她没兽力。”
“那就发现呗。”衍烈奇怪地看他一眼,随即起身,身上的水珠在他踏在台阶时蒸发,转眼间身体已经变得干燥。
他自若地将衣袍穿上,道:“容申,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一件事。”
北容申心下一紧。
衍烈看着他,脸上神色淡淡,“她没有兽力不是一件丢人的事,若比实力,她比你强,我娶妻子也不是看谁兽力强,而是因为我喜欢,至于其他人的看法,接不接纳,我并不在乎,懂?”
北容申:“若是如此,王为何坚持婚礼行祖制?难道不是因为想得到祖宗的庇佑?毕竟在天衍台交`合,母体有更大机率孕育……”
衍烈突然笑起来,“谁告诉你我要在天衍台洞房的?”
北容申扬起了眉,“难道不是?祖制便是如此,新人要兽化成兽身,以兽身……呃。”电光火舌之间,他想到曳罗没有兽力,自然便没有兽身。
“不不,她变不了,您还是可以兽化的,毕竟无兽力只是机率低,并非生不了,王,您可千万别心软,这可是事关子嗣的大事啊。”
衍烈哈哈大笑,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我要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您的事就是国家的事……”
在山一边的曳罗,不知道两人有过这段谈话,若是知道,估计会在内心暗喊一声卧槽。
却说她因为无知,在静室睡了一下午,打开门后,面对着一脸激动的秋姑,只觉得莫名其妙。
静室因为兽力过于浓郁,一般人无法久待,然而曳罗完全感觉不到那种压迫力,她甚至还睡着了,醒来后匆匆走出房间,不想秋姑对她态度更加恭敬了。
回到春和殿后,用完晚膳,曳罗有些无聊地倚在窗边,望着天边的月亮发呆。
“很无聊吗?”
一片花瓣飘到她发上,她取下来,又有许多花瓣飘下,落在她头上、肩上、脸上,她将之扫去,抬头,便看到衍烈坐在树上,手里拿着不少花扯着,将花瓣洒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曳罗有些开心,她招招手,待人落到窗前后,她弯着眼睛说:“幸好你过来了,我想起有件事忘了和你说。”
他们此时,一人站在屋子里,一人站在庭院里,就这么隔着半面矮墙,透过开启的窗户,两人说着话。
月光下的她微仰着头,一张小脸似乎在莹莹发光,娟秀美好,嘴边的笑容很甜,衍烈心中一动,牵起她的手,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温柔说道:“你想说什么?”
曳罗眨眨眼睛,“今天大力他们问我能不能来参加婚礼,我说得来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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