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每天塞西尔早上在宿舍门口等他,晚上在公司门口等他,白天各自训练只有午餐时碰面,但早晚都是同进同出。
今天花言不打算再放任这个人类小崽子跟柏林培养感情了。
短短三四天的时间,花言莫名诞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没想到的是,在花言打好算盘时,队友们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当宿舍门打开时,靠在路灯上听歌的塞西尔一抬眼,就看到柏林后面跟着一二三四个队友。
五个人浩浩荡荡地出来,五分之四看着他的眼神都算不上友好。
然而让队友们失望的是,塞西尔毫无反应,直接无视了这种本应难以忽视的视线。
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眼里只看着柏林:“早。明天要不要试试骑共享单车?”
柏林一边拉伸一边应下:“好呀,之前都是晨跑,骑骑自行车也不错。”
江枢苒微微眯起眼。
花言:靠,这是高手。
韩宇哲在心里淡定地盘算,无妨,明天方圆一百公里以内,都别想找到一辆共享单车。
邬珩尧毫无反应,他没听懂这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而是摸摸肚子不满地眼巴巴看着柏林:“阿林,还有没有牛肉干。”
花言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邬珩尧:“……”
这头蠢狼怎么只知道吃吃吃!狼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脑干都是牛肉干做的吧!
柏林偷偷左右确认了下,确认完助理没有埋伏在灌木丛中偷看后,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包小零食:“喏,最后一包了。”
邬珩尧:“嗷,没事,路上有一家肯德基。”
花言:“……”你退群吧,等哪天塞西尔把柏林当牛肉干吃了,你还在路上找肯德基。
他的视线再次在塞西尔的头顶停留了一会儿,不习惯又新奇地眨了眨眼——还是和初次见到现实世界的塞西尔一样,他的头顶空空如也,看不到任何好感度。
梦里的塞西尔好感度又陆续上涨了十点,现实世界的塞西尔则是唯一无法查看好感度的人。
柏林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不妨碍他莫名心态因此很轻松。
看一眼就知道好感度的前提下,柏林相处过程中很难做到完全放开,会无意识地有所顾忌。
但是塞西尔一直没有表现的过分热情,维持在一个抱有一定距离感的状态,无论是表情还是对话都很平常,最重要的是,柏林不清楚他的好感度是多少。
这好像一瞬间回到了没有好感度的世界:小时候的柏林跟人交朋友,会通过观察对方的表情和行为,直观或间接的感知来猜测对方的心情。
而现在哪怕周围的人做出不同的反应,柏林也会下意识去看,他的好感度是多少多少。
时间长了,感觉世界就像是rpg游戏。
他担心自己会忘记思考,失去分辨的能力。
柏林活动完手脚,背着包开始慢跑。
他个子在爱豆里也算高的,比例也好,腿长,高中的时候体侧跳远最高记录是两米七,到现在还被列为《一段校史》。
跑步不算是柏林的强项,但他肢体先天就很协调,一直坚持锻炼身体素质很好,从宿舍到公司这一段路能全程不休息,跑完也不会气喘。
他不追求速度,全程匀速不快不慢,塞西尔跟他并行,看上去也很轻松。
韩宇哲太懒了不想动弹,最初跟着柏林跑了一小段,很快他成功说服自己这样跟着跑没意义,就找了个监控死角,直接瞬移先走一步。
作为海洋生物,江枢苒选择爱豆这样唱歌跳舞的职业已经令他的同族费解,他努力练舞,不代表他喜欢晒着晨光在柏油路上旱地奔跑。
于是江枢苒也退出了晨跑。
花言站在树荫下面,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要冒烟了。
三月份穿衬衫的花言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大街上很显眼,并不只是因为他是skye的成员——一众羽绒服中站了一个大冷天穿衬衫的帅哥,是个人都要迷惑的多看两眼。
寒风中咔咔咔偷拍花林的狗仔打了个喷嚏,内心满怀敬畏:帅吗?关节炎风湿病换的。
哪怕是狗仔也是真心服气。
嘶,不愧是顶流爱豆,零度也要坚持穿破洞裤。
花言站在阴影里,看着塞西尔跟柏林并排着在阳光下跑步,突然就陷入了少见的emo。
他有一点点伤心地想着,果然人类和人类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吗?
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柏林的小卡放到手机壳里,也可以每天早上一起迎着阳光跑步。
花言正在emo中,就听到一阵破坏氛围的“咔嚓咔嚓”声。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
五十米外,邬珩尧一边很酷地礼貌拒绝“抱歉哦不能签名”,一边抱着红彤彤的全家桶,用着鲨鱼齿快乐地啃炸鸡翅。
他抱着桶,以一种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快步追上柏林,挤进他和塞西尔中间。他也不说话,就埋头专心边跑边吃,但这种洗脑的酥脆声不绝于耳,毫无刻意痕迹的轻易打断了柏林和塞西尔之间的美好氛围感。
一时间,满街上听不到别的,耳边只剩下停不下来的“咔嚓咔嚓咔嚓。”
花言:“…………”
Emo,个屁啊。
万万没想到,他堂堂高贵血族,还没有一头无知的蠢狼有脑子。
不,蠢狼根本没有脑子,他就是凭本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1成功插’进塞西尔和柏林之间,阻止他们并行。2肚子饿了,顺便吃肯德基的全家桶。
花言:邬珩尧为什么能办到他办不到的事?因为他不动脑子。
只有想七想八时刻思考的文化人才会伤春悲秋,邬珩尧的脑干先天缺失,只劈成三个简单粗暴的部分:吃吃吃,杀杀杀,柏林柏林柏林。
所以邬珩尧从来不知道emo是什么,他只有饿肚子和见不到柏林的时候,才会暴躁,但也会直球地解决问题,饿了就吃,想柏林就凑到离他最近的位置。
于是花言想了想,悄无声息地勾了勾手指,控制卡着周围视线的死角,将地面上的一截
枯树枝操控飘到了手里,幻化成一把小巧的伸缩式遮阳伞。
他心态放平,学着邬珩尧简单粗暴的思维模式,光明正大地撑开了伞,迅速追上了柏林,顺便利用手里的大黑伞,将咔嚓咔嚓啃鸡翅的邬珩尧挤到了一边。
花言:东想西想个屁。
打伞怎么了,爱豆怕晒黑,多好的理由啊,都不用解释就能说得通。柏林如果想晨跑,他完全可以打着伞陪柏林一起跑。
重点不在于一起晒着太阳跑,而在于只要一起跑就行了啊!
不知不觉被挤到最边上的塞西尔:“……”
中间挤进来两个人,托福这条街道很宽,人行道的极限就是四人并行,但会很挤。
他微微皱眉,果断绕后,从最右边,换位置到了柏林的左手边。
这样他们再次挨着并行了。
然而维持了没多久,“咔嚓咔嚓咔嚓”的声音转移,再次卡进了柏林和塞西尔中间。
再然后,熟悉的大黑伞强势抢镜,硬是加入了邬珩尧和柏林之间。
莫名其妙被挤到了最右边的柏林:“…………”
当塞西尔再次从最左边切换回最右边后,柏林终于忍不住了。
他匪夷所思地停下来撑着膝盖,看向也随之停下来的三个人:“hello,你们仨搁这洗牌呢??”
塞西尔:“……”
花言:“……”
邬珩尧:“咔嚓咔嚓咔嚓。”
所有人的视线同时无言地落在邬珩尧身上:“……”
完全凭本能无意识动作的邬珩尧疑惑歪头,没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咔嚓咔嚓咔嚓。”
花言濒临暴走,太阳穴猛跳了两下。
谁能,把这个全家桶,扣到邬珩尧脑袋上,他当场v他100——终生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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