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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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敬堂走在庭院里,一只白色的波斯猫挨蹭到他脚边,正是南枝养的,不知怎么跑到了庭院里。

齐敬堂将它抱起来,看着它蓝莹莹的一对碧眼,往它毛发上抚了把。

猫儿喵呜了一声,而后又挣扎了几下,像是想要下地,齐敬堂叹了口气,又将猫儿慢慢放下来,那猫儿又叫了几声,很快有侍女找到这边来,道了罪,将猫儿抱走了。

齐敬堂问身后的圆石:“今日是初九?”

圆石应是:“明日便是夫人的生辰了。”

“嗯,我记得。”

他心绪仍旧沉着,算着日子,距离约定的三年期限已经很近了。

他明白,或许现在的南枝,已经不会再选择离开了,可有一事,他一直瞒着她。他想,在她决定前,他总该告诉她,无论她最终的选择是什么,他都承受。

他已经卑劣了一回,不能再卑劣第二回 。

夏夜缠绵悠长,微凉的风拂过,有不知名的花草香,南枝坐在窗下,衣衫半解,身后的丁香举着灯烛,凑近她后背。

只见滑.腻雪白的肌肤上,起了两三个红色的包,丁香“呀”了一声:“像是被虫子咬了,我去给夫人拿药来。”

她说完,急匆匆地跑出去,不久后,脚步声再一次传来,南枝听到了,支手倚在窗边,将手上的书再翻一页:“一会儿再抹些薄荷油吧,太痒了,我挨得难受。”

身后的人没有应声,只将她松垮垮的上襦卷起来,一段腻白的腰露.出来,齐敬堂拧开药盒,抹了点膏药在指腹上,往那两个红包上抹去。

那触感隔着药膏仍有些粗粝,南枝回过头来,额头恰碰到他坚硬的下巴上,伸手揉了下,抬着水汪汪的眼看他。

两年间,她比起从前更添几分妩媚风韵。

齐敬堂目光灼.热几分,一掌掐.住她的细腰,一掌扣在她纤薄圆润的肩头,将人压在了炕上。

他拿脸贴上她温凉的颊,挨蹭着摩挲着,燥热得了些缓解,南枝被他厮.磨得气息有些乱,长臂揽上他的脖颈,面颊上起了潮红。

齐敬堂衔住她樱.红色的唇,舌儿探.进去。南枝身子软.下来,细白的指抓皱他的缂丝长衫,借力将头仰起些,气息都喘不匀:“去帐子里。”

齐敬堂依言将她抱起,只是到了帐子里,他却什么也不做,只将人拥在怀里抱紧,南枝被他惹得要上不下的,像是浪头还没有涌起来,便拍了下来。

她却不好说什么,气得往他手背上拧了一把。但想起太医说的话,手往小腹上摸了摸,也就作罢。

齐敬堂闷闷地笑了声,南枝察觉他今日好像有些心事,抬眼凑近了问他:“怎么了?”

“没事。”他将她环得更紧,“明日便是你生辰了,待给你过了生辰,有件事要同你说。”

南枝气他卖关子,原本要说的话也咽下去,只道:“我明日也有事要同您说。”

***

第二日正是南枝的生辰,齐敬堂起了早,亲手替她做了碗长寿面,两人一起吃了早食,齐敬堂便去了衙署,只等晚上回来给她庆贺生辰。

因着南枝并不喜宴会一类,生辰从不大办,午间只邀了周念仪过来,与若茗三人在一起在江南小筑里聚聚。

齐敬堂曾将府邸打通,因此都连着。周念仪还没来过这江南小筑,三人上午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待到了午膳时分,婢女们将厨房做好的饭菜送到了这里,南枝抱着怀中的猫,听着若茗讲女儿的糗事,周念仪也在去年生下个男孩,两人讲起育儿经来。

南枝正支首,听得有趣,那两人话锋一转,转到自己身上来,若茗压低了声音悄声问她:“大嫂,你和大哥这些年,怎么也没有个动静,可是大哥他……”

齐若茗意味不明起来,南枝瞪了她一眼:“你如今连你大哥也敢排揎了。”

若茗撅撅嘴:“我这还不是着急,大嫂每月都有太医来诊平安脉的,大哥那里可就说不定了。”

周念仪也被两人逗得笑起来,想想平日里齐敬堂在人前也是威风凛凛的大都督,怎到自己妹妹口中,便成了这副样子。

正说着话,饭菜已然端了上来,南枝怀里的猫闻着鱼腥味儿,于是便有些呆不住,毛茸茸的爪子往桌上挠了块酥鱼,便要往嘴里啃,气得南枝屈指往它毛茸茸的脑袋上轻敲了一记,却由它去了。

齐若茗朝南枝做了个手势,待南枝耳朵凑上去,她便悄声说了几句,南枝脸顿时红透了:“胡说什么,周姐姐还在。”

“真的,嫂嫂你别不信,我就是这样,有了林哥儿的。”

周念仪在一旁看着听着,她也是过来人,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见南枝脸都要红透了,也跟着打趣:“南枝,你虽是她嫂子,可这事儿人家赶你的前面了,你可不就得听人家的。”

三人正说着,南枝怀中的猫忽地嘶叫起来,身上也抽搐着,南枝惊了一跳,意识到什么,忙替它催吐起来,又吩咐下将郎中请过来。

然而郎中还没有叫过来,那猫儿便吐出滩黑血来,再没了声息。

南枝又悲又痛,喊着那猫儿的名字,周念仪和齐若茗也是吓了一跳,两人俱是不敢再动筷子。

郎中很快便赶来,看了那猫儿一眼,便摇了摇头。待测了桌上的饭食,果然含着剧毒□□。

很快府里大肆搜检起来,所有经手饭食的人,一律被关押受审。

然而那下毒之人竟然堂而皇之地站了出来,说要见夫人,那调查的管事过来,见是个蓬头垢面的婆子,一只脚跛着,仪容老态,只是待拨开她散乱着的银白发丝,却是吓了一跳,眉头深锁起来,回去报给南枝。

“杜妈妈?”

南枝闻听了禀报也是吓了一跳,老夫人已去世多年,之后也没有再听过杜妈妈的消息,她怎会还在府里,还要刻意下毒。

杜妈妈被押上来的时候,人已显出几分疯癫,对着南枝哈哈笑了起来,却被那管事的连扇了几个巴掌。正觉得她已然疯掉,要将她压下去,杜妈妈却吐出口血水来,冲着南枝道:“南枝,你好蠢啊!被枕边人骗了这么多年,还什么都不知道,当年你被北戎小王子求亲的事,便是老夫人一手促成的!老夫人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临死前才想明白,当年你枕边人将安顺堂看守得那般严密,怎么会百密一疏,让老夫人得手!他打了胜仗回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局!你不过到如今都是他的一个棋子!”

杜妈妈仍旧坐在地上,咒骂个不停。

“你不过是被他蒙在鼓里的一个棋子,哈哈……侯府倒台了,王妃娘娘没了,老夫人也没了,你们谁也别想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她笑得畅快,亦笑得凄惨,自老妇人死后,她便在府里藏匿起来,日日躲着搜查,饿得很了,便趁着深夜去厨房里偷一些吃的,这三年的光阴里,过得如同一条见不得光的蛆虫,一直蛰伏着,等待着杀掉齐敬堂的机会,圆了老夫人的遗憾。

老妇人到死都不得瞑目,她是抱着憾和恨死的,她自小便受老夫人恩惠,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和和美美地将这日子过下去!

只可惜齐敬堂身边守得太过严密,今日她终于得了机会,哪知却还是败露,那么就让她最后再在她心上扎下一根刺,她要他们彼此之间永远也有这样一道裂隙,要他们余生再不得安生!

管事眼见这杜妈妈越骂越脏,早已悔恨自己将她带到南枝面前,想去捂住杜妈妈的嘴,然而已然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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