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很微妙。你就当她死了吧。说明她还没死,但还不如当她死了。
志保的大脑如烟花般炸开,她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奴、器官贩卖、活体实验……她的嘴唇开始颤抖,早已麻木的内心又开始绞痛:“你对她做了什么……”
“死刑改死缓,你满意了吧?”
满意个屁!
志保开始头晕目眩,感觉自己像是倒立着悬挂在天花板上,血液在身体里逆流。
“我恨你。”她说。
“随便你,”琴酒依旧面无表情,他走向志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送你回去。”
但志保猛地把他推开了。
“送我回去?你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你想违抗组织吗?”琴酒看向志保。
志保单手被拷在水管上,她握紧拳头,甩动手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如果你不把爱子放出来,我就不会再为组织工作!”
琴酒冷冷看着志保:“你别痴心妄想了,她很快就要死了,你想下去陪她吗?”
“那你来杀了我啊!实验没有我,怎么继续?”
太天真了,琴酒在心里发笑:“你以为你很重要吗?实验室不缺你一个。”
志保睁大了眼睛:“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琴酒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吞云吐雾,“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送你回去,或者死。”
尼古丁飘散在毒气室里,而志保迅速冷静下来。
“你能做决定吗?”她壮起胆子,“你想我死,组织可不允许。”
“我确实需要上报组织,”琴酒凑近志保,烟雾吐在她的脸上,“但我告诉你,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再有能力的人,一旦不忠心,就会被抛弃。你已经越界很多次了。”
志保抿着唇不说话。
“好吧,”琴酒有些遗憾,“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去地下陪你姐姐吧。”
他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笑容。
他转过身,竟然向志保欠了欠腰。
“记得替我向你父母问好。”
志保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他伸手扶了扶帽子:“真是女承母业啊,你父母也拒绝为组织工作,所以被我们除掉了,你看,过了十几年,还是找到了接班人。”
他转身离开了,而志保滑坐到地上。就在琴酒走出门的那一刻,志保突然开口了。
“琴酒,”她说,声音绝望又认真,像一个遭遇不幸的人坠入地狱时的诅咒和自我安慰,“你会遭到报应的。”
“我等着。”琴酒如此答道,关上了毒气室的门。
爱子在后座昏沉着被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她醒了一次,被旁边的人察觉,再次被敲晕。
终于到了地方,一盆冷水泼在她的脸上,她清醒过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推着下了车,站在一个女人的面前。
女人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戴着很粗的黑框眼镜,穿着非常保守的衣服,像极了电影里的古板女老师。
爱子之前被重重打了两巴掌,还被敲晕了两次,头晕目眩,耳朵也还在嗡鸣,站都有些站不稳,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送她来的男人对女人说了什么,她没听清,但女人的回话她听清了。
“离选拔只剩两个月了,不过琴酒坚持,就这样吧。”
这时,她的视野终于不发黑了,她抬头看向说话的女人,又看向回话的男人。
是那个提醒银发男人不要开枪的司机。
对了,那个银发男人叫琴酒,两年前她见过他,在赤井秀一叛逃的那个晚上。
想起赤井秀一,想起那个叫琴酒的男人,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伏特加压低了声音:“是的,她还挺刺头的,可能要麻烦您多看着点。”
女人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这里待过很多刺头,最后都学乖了。”
爱子悄悄打量起四周,他们站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院子有树有草坪,外面围着一圈高高的围墙,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城堡样建筑,送她来的汽车不见了,应该是开进车库里了。
已经晚上了,月亮升起,天边有一层厚厚的云,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伏特加已经跟着女人往建筑物的方向走去了,而爱子还站在原地,没有被铐住,也没有被绑住。
两人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便回头看她。
“你不过来吗?”女人的眼睛藏在黑框眼镜背后,明明是很严肃的打扮,但她的嘴角却不合时宜地勾了起来,一抹幽诡的笑容转瞬即逝。
就在那瞬间,爱子不再犹豫,下定决心,转身就往外跑。
“诶?”伏特加想追爱子,却被女人拦住。
“她跑不掉的。”女人悠哉说道,“让她吃点苦头,杀杀她的气焰。”
见女人如此镇定自信,伏特加放下心来。
“一路过来,开了很长时间吧?也不早了,等会儿还要下雨,在这里住一晚吧。”
“好呀。”伏特加很感激。
他们走上台阶,走进建筑,女人方方的低跟皮鞋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她转过身,用力关上厚厚的铁门。
浓密的黑云低低地积聚在天边,山雨欲来风满楼,树叶沙沙作响,发出凄厉的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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